陈爱的爱,当然如她一般卑若尘埃。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耳边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议论声。
因为厌烦,我只好把他们砸碎了,倒进垃圾桶,晃一晃,“哗啦哗啦”,流向院子里的田地,就滋长出一个噩梦来。
倒进垃圾桶,晃一晃,“哗啦哗啦”,流向院子里的田地,就滋长出一个噩梦来。
徐尽离的时间就分崩离析在血花飞溅的那一刹。
红色的光刺入眼中又迅速破碎,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涌奔来。意识存留之际,徐尽离看到将死的那人嘴唇微动说了什么,随后被抹黑的世界里浮现出一个想想就知道不对的答案:
我 去 天 堂 等 你。
我 去 天 堂 等 你。
谢风觉得背后腾起一股凉意,也许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反应,也许是有什么恶人的眼在暗中盯着他,但怎么样都好,他不会回头,不敢回头——回头的风景会让他想起那个他当前还甩不掉的阴影。也许正是它在这黑夜里暗暗跟着他的步伐,一遍遍地在耳边的风声中提醒着:你和从前是一个样子,是都有我如影随形的样子。
“你那天就靠在我耳边说着喜欢我,”邬择定定对着没有人的前方,“因为剑还插在胸膛,我还以为是你们天使长惯用的笑话呢。”
好刀,好喜欢()
脚还踩着尸体的白发少年抬眼来看他,红得透亮的一双眸子下边还缀着灿烂又骇人的笑意,轻轻松松把剑拔出,歪着脑袋,是小孩子见了新东西好奇的样子。
“我们认识吗?”他笑吟吟道。
我总以为往前走就是出路,走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意识到从来没有什么出路的,倒是一直前行而不敢回头,反叫我迷失了归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青年人也学会了糟糕的装模作样——
他们并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却往椅上瘫坐下来,说着:
“我老啦,像那些秋天的银杏叶。”
后知后觉:“我老啦,像秋天的那些银杏叶。”
倏然一阵风撩开帘子飘进来,把衣角和心都扬起。
恍惚间转头去看,少年立在他的影子里,暮光打在他面上。
“我们又见面了,先生。”
我也曾以为我并不值得“浑浑噩噩”一词相配。
很奇怪,池喻也只是很不客气地坐在了那里,这举止失礼、狂妄,展招霆却觉得他就该坐在那儿。
喻也坐在那儿,就好像展招霆他自己坐在那儿一样。
他们,仿佛本该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