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忆长安脑洞的落实第一弹QAQ
【话说来凤某我这个天厨在这里先厨别人。。。】
此文入坑谨慎,【其他文梗危险系数比这个轻】【我发四!】
前方重度OOC预警!诸位海涵
CP修白。
依旧官方海报镇楼。
博山炉中青烟袅袅,室中暖意盎然。浅紫的丝绸久久曳地,平素挥毫决断有“霹雳手”之称的兵部尚书,此刻对着一纸自北塞寄来的军情战况,久久不落笔。
本正值旬休,无奈军情紧张,维多利亚只能留下来以备不测。
炉中沉香微微炸开一点星火,终于下定决心,寥寥几笔批阅决断,令一小吏拿去吏部。
这件事。。。虽然是好。但,万一错了?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铺新纸重蘸墨。
腊八节,到了。
腊月的大云寺,信众芸芸。
僧人施粥之处早已摩肩接踵,不仅是贫苦的人家,为亲佛泽的一些家境殷实的善男信女亦是默默等着那一碗八宝粥,人潮拥挤,信步踏入大殿,大殿中大佛身形庄严高大,一旁香花璎珞堆叠层层,来求佛还愿的达官贵人与平民百姓共虔诚佛前稽首,梵声肃穆庄严,须弥座上跏趺的佛与诸菩萨结印低眉,目光悲悯。
月白的衣摆拂过门槛,女子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转身向大殿的偏殿走去。
“施主留步。”
身后声音不高不低,听来和缓稳重,回头,一位僧人自大殿一处走来,手持佛珠合掌施礼。看上去僧人不过青年,但那稳重持成超然的气质,却不符年纪。
合掌回礼,在廊下站定,“主持所为何事?”
伊丽莎白虽不常来佛寺,但见其袈裟,亦是晓得此僧人为何人。
“施主曾有薄恩予贫僧,今见施主眉间含愁,来此尽薄力。”
大云寺庭中寒梅正艳,泼泼洒洒一地,繁花合了昨夜的乱琼,落如飞雪。遥遥看去微带一点淡粉,无端忆起那年西园的一树海棠,明艳烈烈。
她轻轻笑了起来,“谢主持好意,但是不劳主持了。人曰入空门前尘尽断,孽缘善缘皆了。我今日来,是打算出家前,来走走的。”
她想清楚了。知晓此事的人,此刻天知地知己知,不过多了眼前一个不相识的僧人,亦知。
僧人面容依旧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他只是微微颌首,向旁侧让了一让,“施主所言不假,但可否允贫僧叨言,了闻因果。青丝易断,施主尘心难断。空门非如施主所知此般模样。”
“我知道。”朔风忽起,一瓣寒梅落在月白的绸上,眉眼柔绰的美人声音底底,苦笑道:“只是,忽然累了。”
那个她红尘牵羁的少年,人间久长辞。
dd 大佬互关下
茶香悠悠。
伊丽莎白对茶事仅知一二,除了食疗之外的品种所知不多,虽非什么佳茗,尝来味道清苦,之后淡淡在舌尖漾开沉静内敛的清甜,纷乱的心事亦是被平息几分。
一点梅花飘落入半开的棂窗,往事缓缓铺开,可以心平气和地讲起。
在那中官来到客栈,宣诏敕师父进京入宫,为病重的太后治病前,伊丽莎白从未想过去触碰朝堂之事。
只是在重重深宫高阁,暖阁中安神香馥郁的过浓,师父收好银针结束当日疗程正要行礼告辞时,端坐黄花梨木椅上徐娘半老,犹见少时倾城风姿的尊贵女子忽然开口说,这宫中总是老气沉沉的,哀家见这姑娘面善,和哀家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心里甚是喜欢。先生可否割爱,让她陪哀家几日。
当时师父只是说,太后玉体未愈,明日卑职定早早携她来,以免她打扰了太后休息。
确实是早早去了,那太后倒是欢喜得很,念经抄书,讲些风土逸闻,教她些事理,愈发精神。
之后倒是没留她在深宫,只是在行赏那日,太后忽然说,太医令一职职阙已久。
按理掖庭不干政事为共识,但是皇帝略沉思,她便成了太医令。
灞桥旁,她打了伞眉眼中满是不舍,十余年教引养育之情一夕割舍,别后不知何年再逢。况且长安,她并不熟悉。
师父倒是半是忧心半是喜悦,絮叨着说你也大了,医术可以出师。又细细交代些道理指引后道,京城里有几位旧友,可以找他们,你见过的。
小住几个月后,正逢初雪。
此时她渐渐可以适应,也发现早早出师的洛师姐亦为同僚。逐渐熟悉下来,居然有不少熟人。
和好友们诗酒把盏,长安,逐渐熟悉。
其实她本来是长安人,但父母的面容已模糊不清,记忆更是散碎。
也不是没想过去寻血亲,但年岁久远无音讯,也没了心思。倒是四方云游行医,结识不少友人。友人,即为亲人。
花朝时,茜茜央着她一起去西园花会,小姑娘拉着她的衣袖眼巴巴望着,明知是某姑娘为了去看某位表哥又罕见扭捏的非要找个人陪,心下一软,搁下医书一同出门。
花会很热闹,戏台上青衣花旦咿呀对唱,台下宾客听得如痴如醉,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杂耍,有摆设在竹架上精致的美人蕉,君子兰,花下香衣鬓影,一派热闹景象。
穿了件明红襦裙的小丫头只做了几刻钟的淑女,远远看见龙炎后便兴冲冲跑开。伊丽莎白无奈笑笑,转身在戏台前的座位挑处坐下。
戏唱得不错,但不知为何总有人前来问路或者寻一些无关紧要的由头聊天来打断。在又一位明显来找人的青年走过来时,她微微叹气,起身,迎面走去:“诺亚公子?”
“小伊?”那个陌生青年身后的诺亚本在四下张望,忙转回身打招呼:“你竟然来这里了?对了,前几天妹妹还同我念叨你,可惜今天她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大概是到‘醉花阴’了吧。许多女孩子都喜欢在那里眺望风景。”努力装作没有看见那位陌生青年,伊丽莎白向右侧一条小径走去。
实在无奈,那位青年自从在一次宴会上见面后已经用各种理由前来搭讪。明拒婉拒都用了,依旧如此。她不是那种会说狠话伤人的性子,只能找个熟人说话装作忽略来避开。
“那是哪?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啊?”诺亚注意力被带过来。
“是一处茶楼,去过那里几次,遇见过令妹。你看,前面那座三重歇山顶的小楼就是。你要去找她吗?”
出乎意料,诺亚摆了摆手,“妹妹自己有计划的,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其实...我是想问问你见到小洛了吗?我觉得你们两人平时关系很好,本以为你会和她一起来的。”
“师姐大概不会来吧,应该还在忙着漕运之事。”不然茜茜怎么会来拉上她...
那个陌生青年还是在不依不饶跟着,身旁少年一脸失落,伊丽莎白暗自叹气,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听茜茜说,师姐来看花会不太可能,但是坐一坐喝茶倒是有可能。时辰晚几分的话,也许会来。去年花朝节师姐不是来了吗。”
“她一直都很忙的啊,”诺亚嘟哝了一句,“是陪妹妹来的。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看就走了。”
忽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说了声告辞后就匆匆走开了。脚步之急伊丽莎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消失在转角假山处。
“伊姑娘。。。”
按照潘多拉的话来说,京城哪里都好,就是民风开放的有点过分。起初她接触甚少不知此言何意,参加大大小小公宴私宴多了,才回过几分味来。
脑子乱成一团,在那位青年刚打算过来时她立马向相反方向转了一转,屏气乱绕轻步疾走。
多亏正值花朝,花盆大大小小花团锦簇随处可见,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半臂,同色裙衫,颜色不甚抢眼,在繁花里更是难以一眼分辨,园中小径又曲折幽深,但时时可见游人。急急低声道借过,不知绕了多少圈,又是绕到哪里,上气不接下气时,才扶了身旁的太湖石停下,大口大口喘气。
眼前潭水清澈,细碎的金痕亮亮闪烁着,天色蓝的清澈深邃,倒映其中,成了幽幽的碧绿。潭旁小径由实木铺就,潭旁不远处的小亭玲珑,她视力不错,可以看清其中有石桌和石凳,走进几分,桌上是下了一半的残局,黑白棋子如星散列。
遥遥有丝竹之音自远处传来,周围静谧,唯有这在耳畔萦绕,迎春花开的热烈,白玉兰疏简横斜,花苞一瓣瓣舒展开,没什么其他的声音,那位青年大概被她甩开了。
心不自觉放松下来,信步沿着小径向前走去,银灰色的枝丫逐渐柔软抽出嫩绿的芽,之前被树丛掩住的视线逐渐开阔,再绕几次,前方是一处二层的小楼,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牌匾上铁钩银画,“烟波楼”。
她倒是听茜茜提起过,再沿原路走回去怕是会撞见那青年,索性进楼。
“小伊?”进门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跑堂伙计,却是维多利亚。“你怎么来了?”
真是相似的开场白...伊丽莎白揉了揉太阳穴,“陪茜茜来的。小维你这是......”
“......你不觉得,你不太该陪她吗?”
“怎么了?”伊丽莎白莫名其妙。
“......没事。”维多利亚也揉了揉太阳穴,转了个话题。“介意和我一起上楼吗?”
弦歌雅止。
上了二层玄字房后之后,才发现此处为戏楼,中央的大台上概是刚演完一场,老生小旦去了后台补妆,倒是乐师们试着调弦,才有她听见的唢呐二胡声。但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厢房中,有诺亚诺雅,有帝释天,有茜茜龙炎,都为熟人,还有一个她并不认识的青年在厢房一角的一张八仙桌旁端坐,气质冷峻,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眉眼看去是难得的清俊,有几分熟悉,大概曾在什么宴会上见过。
诺亚似乎不太喜欢这台戏,一旁的诺雅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劝慰兄长。茜茜在看见她时一拍脑门,一脸委屈:“小伊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她记得是茜茜先跑掉的。
只不过,他们为何都聚得这样齐?
但是看了看当下情况,戏班的人员短暂后歇息都已就位,便安静找了处角落看戏。
那两个小生把式对打,咿呀唱着词曲,约热茶已添两次才看明白是演的《大闹天宫》。本来兴致平平,倒也看了下去。末了戏终,戏台下的看客们都起身拍掌叫着好,她倒是感觉口渴,耳畔有几分吵得厉害,后退几步去找跑堂添茶。
本以为戏看完了这一众人便该走了,回头看看四下两两都聊得正在兴头,那位青年倒是看出她的意图,淡淡道:“还有场霓裳羽衣舞。你若是有要事,可以先走一步。他们大概是等不到洛世琦不罢休了。”
“我只是好奇想问一问,不忙。不过,为什么要等师姐?”
青年添茶的手一顿,放下紫砂壶。“你是那位太医令,伊丽莎白?”唇边忽浅浅勾了一分笑意,“那便难怪了。”
还没等伊丽莎白从他的话中绕出逻辑来,青年凉冷寒薄的声音幽幽在厢房中萦绕,“我来这里,是被小诺拖来壮胆的。其他人大概是以往来这里,习惯了。没猜错的话,你是被龙炎的表妹带来的。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来,因为在花朝节逛花会,不是什么愉快体验。你没有注意到,今日西园,长安的民风开放到很烦的地步么。”
回想一路上的青年男女,再想想自己心底无意的嘀咕.....
伊丽莎白端茶啜饮,走到栏杆旁别过脸去向下看,“我听说烟波楼的舞娘,是来自西域?”
关于历史这个问题。。。
此处设定半架空,参考唐朝及历朝诸代,无怪力乱神。在脑洞里这点写明白了。
{望各位文史大佬海涵}
远远可见舞娘纤纤葱指握紧拔挠,三两声孤零零的弦音在偌大的楼阁中回荡,之后一声唢呐嘹亮,亮蓝的绸缎忽扬入半空,之后,纤细的柳腰一转,长长的披帛舞如灵蛇,随着旋起的金银片饰光芒闪烁,三千银丝低绾倾泻,挽出一分如水的银瀑。舞若惊鸿,明明舞娘近乎未离开原处半分,舞姿却如千万繁花次第开,若魏紫展开重瓣,若花火刹那展现。
楼中近乎所有的人都认真看这场舞,连一脸低落的诺亚也睁大了眼睛。
她曲指,轻轻在栏杆上和着舞姿扣起了拍子。
之后洛世琦还是没有来,看一眼天光已是未时三刻,无论再怎么要等她,也该回去了。
那一天诺亚兄妹倒是早早辞行,众人倒也玩的算是尽兴。
后来再见他,就是端午前三日了。
那日她正给太后开了四君子汤的方子,有刑部的官吏过来请她协案,只是那小吏好像不善言辞,语句顺序颠三倒四,走在路上都快到了府衙她才明白过来,是一位与案子有关的证人忽然重病,京城的有名郎中已经请遍,只好让她出手。
到了后观其面色,伸手施针暂且稳住病况,又吩咐府吏抓了几副药,他在一旁拿着卷宗翻阅,倒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道了句谢便无下文,不说可否离开,亦不言能否坐下歇息。
她心下淡淡有几分不悦,只是垂眉道别,大意言不扰大人公职。
他倒是理直气壮说,我何时允你离开了。
好像自觉不妥又补充道,对案情还有些疑惑,麻烦太医令指点一二。
倒是终于有了几分同僚相助的意思。认认真真问了几处关于刀剑创伤和中毒症状的疑惑,又问了那证人是否有被下毒至此的可能性,她耐心一一解释,那小吏抓来药,熬好让那人服下。
不巧,前一刻还晴光正好,这时便雨声淅沥,走大概是不太可行,看看周围的人都忙碌得很,他却十分清闲,问起末炎的伤。
前两日末炎确实是受了伤,她问起时,只是淡淡说和一位朋友比武,不小心罢了。他在听到“朋友”二字时微皱了下眉,看了眼窗外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我送你回去。”
“多谢,不过,大人借我一把伞即可......”
他并不回答,手中八十四骨的雪青伞已在檐下撑开,“无妨。”
到底是好意,况且与诺亚等人熟识,人品可以信得过。
只得上前。
倒不仅是男女之别,她并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把伞。
伞下二人一路无话,毕竟仅一面之缘,伊丽莎白甚至都不知晓他的名字。他只是撑着伞,她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把目光移向四周。毕竟还未下朝,周围只是偶尔看见几位官吏匆匆忙忙出出进进,看上去无人注意这点,倒也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在到了之后,他忽然开口,“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大理寺卿修尔,字阿修,以后职务之事,恐还需多多叨扰姑娘。”
开口之后,修尔便丝毫不拖泥带水,匆匆离开。伊丽莎白静静在檐下立了片刻,转身推门。
修尔的右襟,应该是湿了。
端午天子于鸿福楼大摆宴席宴请百官,自是去了。只是周围终于清净些许,本想去找维多利亚好免推辞之扰,远远看了眼她身侧即使在这种场合忙的本不可开交的礼部尚书便打消了这念头,转身去找末炎。
未料,红衣的美人看见她第一句便是:“你现在不该在诺亚他们那里?”
她莫名其妙,“怎么了?”
末炎端杯晃了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难道没发现,前几日还缠着你不放的什么白家少爷田氏公子,最近安静得很?”
伊丽莎白有几分困惑:“抱歉...末炎姐,我不记得...”
末炎的眼神,忽然奇怪了起来,“唉,真可怜...我听说,修尔一直在送你回府?”
伊丽莎白呛了一下。
末炎好像一脸了然,“唉,可惜了我家伊大美人...”
“停,没有!什么都没有!末炎姐你哪里听来的流言?”
“......”末炎看了看太医令不知是气恼还是什么原因逐渐泛起红晕的脸,咳了两声,“昨晚听同僚闲谈知道的。话说,我也该想到,长安类似八卦,传的总是无缘无故添油加醋。”
不要吐槽字与名这回事。。。。
修尔在胡说八道!【名就是名,这里除了这出谁都没有字啊名啊那些讲究,只是皮了一把才这么写的QAQ】
【望文史大佬海涵此处】
我只是十分负责给了几个路人姓氏而已,【乖乖巧巧.jpg】
伊丽莎白无力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在意,“以世家主没有来吗?”
“她今天大概忙不过来。”末炎欲言又止。身后有几位同僚走过来,按以往经验,是来挖八卦内幕的,伊丽莎白叹了口气。
本打算去找诺雅,现在看来,她能清清闲闲和末炎坐在一起就该满足了。
四下看了一看,离席躲一躲应该可行。
临走,某位吏部尚书还不忘追问,“不过,你俩真的没什么吗,我可不记得有谁敢传他的八卦。”
伊丽莎白干脆走开。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东南角那小小露台处倒是清静得很,终于可以理一理乱七八糟的思绪。慢慢放空,望着楼下人流如潮,再慢慢移到远处,京城繁华收入眼底。
她倒是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只是日后见面,总归尴尬几分。
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早年师父访友,友人家的关门弟子对她深有好感,一来二去,长辈又有成全之意,时时打趣。不过,本是无意,不了了之。
楼内喧嚣声高了几分,细细听来应是天子将至,再于此处,并不合适。
孰料并非如此,下楼,便撞上熟人。
看着正灿烂笑着,用力挥手示意她过去的诺亚,再看看他身边莫须有之事的主角,伊丽莎白只觉得眼前发黑。
但她还是走了过去,“好久不见,诺亚公子,修尔公子。”
“我和阿修找了你好久呢,没想到你去露台了。想想好像上次花朝以后我们都没有见面,我刚刚找到了一道很好吃的菜,你快来尝尝啊!”
“好啊。”
随他转过几桌,如她所想,桌边尽是熟人。洛世琦盈盈笑着对她举杯,“小师妹来了啊。快过来,真是几日不见,越长越美。”
“...师姐,别闹啊。”她叹气,伸手握住洛世琦伸向她玉钗的手,“会乱的。”
“没事,周围又没外人。”
“.....”她后退了两步,那句“可是我有”没说出来,维多利亚手疾眼快及时拉住洛世琦,“洛姐你还说没醉,你手里杯子都拿不稳了。”
“我都说了我没醉。我没有拿杯子......师妹长大了之后果然不好玩了,小时候都是乖乖让我拔下来的......”
“师姐确实醉了。”袖底银光一闪,伊丽莎白扶着洛世琦加重语气。
倒是终于安静了下来,无视掉不断扯她袖子的末炎,太医令淡淡道,“没关系,一刻之后她就醒了。大家放心就好。”
诺雅十分及时的接话:“龙炎,你刚才说到要和那人比武,之后呢?”
之后?之后倒是没什么意外,只不过师姐醒来后略迷惑问她怎么睡过去了,三言两语带过。
端午算是过去了,拜赐流言,少了以前不得不去回避的部分人。
她平素看书看病,乐得清闲。修尔确实常因职务前来请教,一来二去,逐渐熟识,倒也算友人。
六月十六那日,帝释天在烟波楼宴客,修尔望着窗外圆月,忽然开口:“你说过与令堂早早失散,没有想过,去找一找?”
伊丽莎白添了杯茶,想起前几日进宫同太后的闲谈,微微垂睫,“现在,我大概知道是谁。不过,已是习惯了。你今天,不打算回去看看令严?”
“如果我说不去,你会不会劝我去看他?”
“不会。”杯中悠悠荡着天上明亮的小满月,语气微微惆怅。
谁有权力去劝另一个人放下曾受尽伤害的心结呢,只有他自己能做到的事,多说无益。
“其实,我以为你会说,即使无用,还是会劝。”
杯中的小月亮被黑夜代替,青年的声音真切几分,听上去,竟微微含了丝笑意。“那些流言最近还在更新,你居然毫不在意,还能坦然坐在这里,还会来帮我处理问题。”
“你都说了,是流言。何况,无论我怎样做,只会越抹越黑罢了。”她叹了口气,“毕竟,又不是第一次。想来,你也觉得有一分烦吧,不过不在意,对我们也没有实质影响。并且我觉得,我不该因为流言,就放弃一个本来可以作为朋友的人。”
青年回到桌旁,对坐。“你是觉得哪里烦?”
“被或明或暗的追问感到烦。”伊丽莎白揉了揉眉心,“我现在都在想,要不要每次不得不赴宴时,就拉上师姐。”
修尔忽然笑了起来。
原本冷峻的气质被笑意柔和冲淡,其实他生的很好看,笑起来,也更是好看,若寒冰初解,转眼天地回春,万物复苏,春树抽芽。
“你笑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忽然又认真起来,唇边还留有一分笑意。“你猜一下,流言是谁传出来的。”
厢房里明灯高照,帝释天和小维在楼下,茜茜吵着要去买糖葫芦,拉上龙炎下楼。本来刚刚还在一旁的潘多拉和阿瑞斯似乎看见什么人,匆匆出门,诺亚兄妹与师姐还在路上。
脸微微有一点烫,应是夏日的夜风过于懒惰。努力压住思绪,仔细回想当时情景,她不确定的问道:“......你的那几位属下?”
“是我。”
“不过我没料到,茜茜会把事实夸大的那样离谱。”
“现在,你可以有足够的事实回应流言,不用去找你师姐了,带上我就好。”
“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如何,伊丽莎白。”
“并且,我想带你去见家父。”
夏日的夜风终于跑了起来,似是为了反驳她先前的念头,不用镜子,不用伸手去试,伊丽莎白也知道,她的脸很烫,很红。
忽然记得,多年前师姐就师父关于那弟子的那些调侃,曾经戳着她问你是不是没有脸红的时候啊,她只是面不改色的拍下师姐的手,问师姐某处穴位。
近乎没有意识的点头说好,回过神来,对方已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能反悔。”
又回头向门的方向说,“你们还要看多久?”
后来的故事,顺理成章。七月中元同放河灯怀故人,八月中秋共登楼赏月,重阳把酒插茱萸上山祈福,十月下元解厄问疾,冬至,如是年终。
赌书泼茶,岁月静好。
又是一年花朝,繁花簇簇,繁盛一如往昔,二人踏径赏花。
不防,有刺客来袭,他将她护在身后,之后抽剑,寒光凌冽。不过几式,便将对方制服。
回去的路上,修尔问她:“你当时不害怕?”
“还好,我只是担心你被对方伤到。”
细细寻起师父所教内容,虽不至于像茜茜般直接叫阵,但是若有江湖之人来犯,也不会让对方讨得几分便宜。
他瞳光不知为何暗了一暗,只是说,也许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后来多少天后,大概是七月初,她心里莫名有几分慌乱,疾步走到他们约好的酒楼处,还未到门前便有极重的血腥味飘出,推门,修尔站在桌旁,双目紧闭,手中长剑上,暗黑色的血缓缓落下。地上七七八八横躺着黑衣蒙面的人,。她心下一慌,急走过去扶住他,为他把脉,却被反手握住。
“我没事。等一等吧,刚刚有人去处置了。”
他握得很紧,仿佛走过所有荒芜,终于看到活物般紧张,不可置信,害怕这一切成空。
心底忽然微微触动,便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陪伴。
等到所有的尸体都被前来的官吏清理后,他才坐下来,依旧紧紧攥住她的手。
她忽然想起多少天前,他曾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如果哪一天......你会不会去一个更加干净的地方。”
当时她以为指的是长安,是这样说的:“天下,何处为净土。盛世便足矣。心无凡尘,何惧凡扰。”
临别时,她转身,一字一句:“修尔,我不在乎。我也不害怕。如果你哪日杀人放火,我便江雪埋骨。如果你杀孽深重,我便遁入空门,渡你苦海。”
夜色很深,他并没有开口,夜风抚乱青丝,最终只是叹息。
刺杀时间挑的很巧,当时正是申时,酒楼此层本来便是专设的雅座,去查刺客来源,查来查去,却是来自西域。连刺杀本来的目标,似乎都并非修尔。
末炎听起时,只是淡淡叹气,“大概,有些人等不起了。”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秋本属金,金者,兵也。
诏书下来的前四日,末炎找了她,欲言又止。
她只是笑笑,淡淡说何人无高堂,何人无稚子,何人无良人,我不会拦他的。
送别那日她没有去,只是在前一日罕见去大云寺求了符箓,缝入荷包让维多利亚代送。
她怕如果真的忍不住,会真的让他留下。
鸿雁往返,家书抵万金,往来书信她总是看了又看,默默诵读,师姐取笑她说小时候不曾见你对医书有如此背诵天赋,她只是挑落灯花,笑了一下。
捷报接二连三,但她最在意的,是他的安危。
那日秋风正冷,潦水已尽寒潭清清,寒露已至。维多利亚倚在门旁,欲言又止,末了只是把那军况放下,心里自昨晚忽无故绞痛一下,便有不好的预感。只一眼,便看见寥寥几字:镇北将军修尔率三千人衔枚深入敌阵,激战惨胜,不幸......
当时如何回应的不记得了,该如何看病如何看病,该入睡入睡,该如何如何,照旧。只是后几日,茜茜小心翼翼的说,小伊,难受就哭出来吧。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太心疼了
有何好哭呢。
别问凤某我在干什么,问就是不可抗力。。。。
本以为八千字能打住。。。现在八千四百多字我还差个尾巴。。。
但是凤某我要上学备考咕咕咕了!【祝我理综顺利吧。。。】
回来我一定发糖!这不是刀不是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家田氏太秀了啊这个。
超神我看见了!!超神姐姐永远都,那么仙呜呜呜呜。
话说。话说。我,我该接什么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