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精心写些小故事,毕竟才发现,自己写的三篇完本故事都太短了。。。
小天独自坐在床上,维多利亚的刺杀失败了。
阴郁笼罩着屋内,面前红木桌上的蜡烛摇摇晃晃,有些勉强的将光送进了小天所坐着的床内,忽然,蜡烛熄灭了。
小天凝目看着桌上那皎洁的月光,忽然看见这月光仿佛荡漾起来,略微黑暗的房间也晕开了星辉……
小天内心暗道奇怪,维多利亚早在正午便偷偷潜入进私塾,告诉他晚上去星神湖,认认真真地寻到了这株代号五的大树,可等了好久不见人在哪里。
星神湖其实黑水茫茫,但是湖内星辉到了湖面,在湖中波光粼粼,在星神界的永夜衬托之下令人大叹美哉!故而星神湖湖上画舫游船数不胜数,其船上之屋也多是装修华美,其上的灯将船映入湖面也凭空添了一分观赏。
小天不再捏着将维多利亚的糖,而是放入荷包之中,随后无聊看着湖面上的景色。
有的画舫可以从屏风隐约看出酒局的影子,有的画舫之中应该是那些文雅人说着高山流水,有的则是规规矩矩吃着饭。
小天真的感到无趣,他不是很欣赏这些,忽然一艘歪歪扭扭飘荡的游船引起他的注意。
船头之上立着一位人,双手握着木浆,左一划,右一划,可是节奏时快时慢,导致船头左右摆动着向岸靠近。
看着还不算久,这艘小的游船终于掌握了节奏,开始稳定的向自己而来。
小天看着渐渐靠近的游船,桅杆上挂着的灯笼将红光倾泻在她身上,女孩还在滑动船桨,渐渐靠近。
“嘎。”
小船轻轻撞在了石头砌起的岸边,小天忽然清醒,对面的女孩伸出右手,声音轻柔,背着温润红光。
“公子,上船不上?”
“嗯……”小天低下头掩藏着有些羞红的脸色,轻轻踏上了比石岸矮一些的船上,而女孩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船上的蓬前。
“公子来撑船吧!”女孩笑吟吟说完,弯身坐进了蓬中。
小天含糊的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女孩放在船身上的桨,撑在了石岸上,将船推远,在船身右边推出水波,左转弯面向星神湖,而后节奏规律的左划桨右划桨,向前方无目的地游着。
蓬内女孩看着撑船的男孩,星辉轻柔画成背景,忽然开口说道。
“公子,要不要一直向下撑船,我们从星神湖漂流到地界,在那里可以看到星神界下他们说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也可以看他们说的‘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还可以看看他们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女孩的话语从开始的安静到中间的激动忽然变得欲言又止。
小天安静了一下,而后摇头,笑道。
“维多利亚,你别乱用诗词!第一句还行,第二句也还行,这第三句的后面可是‘奈何明月照沟渠’不是说景的,这是叹息的话。”
维多利亚没有说什么,而是安静了几秒后问道。
“公子,星神湖一路摆渡到地界最快需要多久?”
“不知道。”小天摇头,“平日里没想过出门。”
“那公子知道离星神界最近的地界地域是哪里?”
小天仍旧是摇头。
维多利亚看着小天划桨的背影暗感无奈,却又砰砰着心,努力说出那句话。
“公子可否过来一下?”
小天转身,看着船蓬内端坐着的维多利亚,而后深吸口气,应了一声之后,便将船桨放下,小步走进蓬内。
维多利亚从桌下取出一只纸筒,将纸筒张开平铺在桌上,一手撑桌,借着桌上蜡烛的光,指着小天身前星神界下画着龙盘山峦的地域郑重说道。
“就是这里!离星神界最近,一路摆渡也只需要日升日落的时间便可以到达!”
小天点点头,而后略微俯身看向了维多利亚撑桌手附近的位置,而后再度点点头。
“公子干嘛?”维多利亚问道。
“今日早上,碰见了诺亚公子,他与我说起了他家在幻光冰原,南极偏左。”
“嗯……”维多利亚忽然黯然,问道:“诺亚公子怎么样?”
“像个小孩,很可爱的小孩。”小天说道。
船蓬内忽然沉默,小天看着面前忽然陷入沉思的女孩面庞,看着看着忽然心慌起来,别过头看向星神湖的景致。
整个船篷内沉默在表面,汹涌在心中。
“公子,小婢的糖呢?”维多利亚忽然伸出手,笑容犹如以往的落落大方。
小天立刻回过神来,将挂在腰间的荷包递出给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接过荷包,松开抽线,取出糖递进嘴中,而后略微弯腰走出船篷,拾起船桨摆渡。
“公子,你觉得这星神湖的景色如何呀?”
维多利亚忽然像只开心的麻雀,叽叽喳喳说着好多话,但是小天却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滥用古诗的话。
“可以。”小天轻声呢喃。
……
船轻轻地靠到了租船的位置,维多利亚仿佛满是留恋星神湖美景般,不情愿地陪小天回家。
星神王府在紫薇城的中心,小天与维多利亚走在紫薇城的街道,街边房屋上被规定镶嵌的辉石照亮了街面,小天快步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对身后的维多利亚好紧张,面前忽然插过了一路人,那一路人的领路人头戴冠冕,蓝发飘摇,身着黄袍衣,咋一看有些眼熟。
那人也似乎也是为了印证小天的猜想,忽然停步转身,两人皆是一滞。
“天公子。”
“诺公子。”
两人齐齐作揖说着,随后起身,小天寒暄问道。
“诺公子这是去哪?”
“哦,都说星神界产出的奇石美玉都会带着朦胧的星辉,好看的很!所以想要去集市看看能购置些什么装饰带于王妹。”诺亚回答,而后好奇问道:“天公子这是要去哪?”
“才从星神湖赏景回来,此刻要回王府。”
“诶!”诺亚的眼睛瞬间亮了许多,有些兴奋道,“星神湖!我先前也在那里,天兄何时过去?”
“这个……”小天侧头,旋即苦笑道:“还真未去记住。”
“啊!真是可惜,我是申时三刻上的船,若是天兄也是那时,那么你我便可以同船了!”诺亚略微低头,满满叹息。
小天却见诺亚如此,一扫紧张,面色舒展,笑道。
“那还真是可惜,不过若是诺公子有时间在下可以随时奉陪公子,同去赏湖。”
“这倒是可以!“诺亚闻言,精神瞬间抖擞起来,却道,“不过赏湖便不必了。”
小天内心忽然咯噔起来,自己似乎还是不太会与别人交际,刚刚那句话似乎不对诺亚公子的心?
“若是天兄有时间,明日卯时四刻,可否在贵府等我前去,带我一起逛逛这紫薇城?”
“可以奉陪!”小天松了口气,话似乎不投机,但没什么坏结果。
“那就不叨扰天兄了,我先去为王妹购买装饰,明日卯时四刻,再与天兄相见!”诺亚欢心作揖,而后便急匆匆地走了,身后两位侍从也立刻快步追上,等走的路远了,其中一名侍从抱怨道。
“公子下次说话要记得从容!话才两句便兴称天兄,实在沉不住气!”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诺亚快步走着,对后面侍从的抱怨不怒也不愁,就是兴冲冲要为诺雅带些玉簪什么。
“公子,那人就是诺亚公子吗?头戴冠冕年纪却像公子这般系束发带的少年一般。”维多利亚在小天身后轻声笑道。(我的理解就是,二十行冠礼之后,出门礼服要头戴冠冕,十五到二十的,出门礼服用束发带,也不知道是不是?斗胆求解)
“不要无礼,诺亚公子也无不对,何必以此做笑?”小天轻柔接话,身后人却忽然沉默了。
“小婢知错了。”维多利亚忽然收下一切的活泼,声音细细飘来。
小天内心忽然一紧,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离自己以丈计距离的维多利亚,不由慌了神,连忙快步过去,走至停下脚,神情黯然的维多利亚身前,正欲伸手搂住维多利亚安慰,却又暗惊不对,转而结舌问道。
“何……何错之有?”
维多利亚看着小天,轻轻说道。
“不当对诺亚公子无礼。”
“这……”小天一时语噎,不知道是该承认无礼或是不承认无礼,前者恐怕会伤了维多利亚的心,后者怕是对诺亚暗地里无礼。
正在思索,忽然便又想要搂住此刻黯然神伤的维多利亚,正欲抬手,心脏砰砰乱跳之时,脑中忽然刺进一把利剑,令小天回过神来,立刻转身便快步走起,紧紧张张留下一句。
“不算无礼,下不为例!”
维多利亚看着埋头直走的小天,内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要如以往一样完成任务,或是……
床上的小天闭目拧眉,忽然坐起身来,下床跪地脑中反反复复念诵圣人典籍,以求脑中清明,不想荒唐之事。
小天彻夜无眠,却也还扛得住,早些去向私塾老师请个假,随后便在前院内等待。
星神界虽然是永夜,但是作息还是与其它地方无差,毕竟现在已经都是后来者居住,没有以前在这里诞生的旧人了。
小天正踱步看着竹卷上的内容,脚步随情感而轻重,快慢。忽然有家奴上前,轻轻打断了小天地阅读。
“公子,外面有位诺亚公子,说是来找你的。”
“嗯。”小天应下,将竹卷递给那家奴。
“放我房间便可。”
随后便快步向街门过去。
“诺公子。”
“天公子。”
两人作揖,随后诺亚挠头笑问。
“来的早了些,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了天公子?”
“不打扰,我也在院中待着有些无聊了。”小天一笑随后问道,“诺公子今日想要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走起?”
“嗯——”诺亚食指点唇,想了一下,而后兴奋笑道,“先走遍紫薇城,再吃遍紫薇城!”
“好的,请。”小天心中也是轻松许多,疲惫也甩了不少。
“请。”诺亚也笑面应和道。
身后,维多利亚坐在墙上,眼神复杂看着王府门前出行的诺亚小天及诺亚的侍从,待其行远,幽幽一叹,自墙上落下,向着小天他们走去,路上将头发盘起,一根发簪插入,又自捋出一缕头发挡在左眼前,旋即整整面容,一副若无其事,缓下脚步跟上小天等人。
“诶,诺公子?”小天正带着诺亚走着,忽然诺亚便停下来仰头看着民居。
“天兄,这房子上散光照明的石头在哪里买?我买一些回去,也嵌在墙上,就不怕极夜天黑了。”
小天见诺亚满脸的期盼,不由笑道:“这辉石是星神界郊外随处可见的石头,我们一般是去郊外捡起的,谈何买?”
“那便先带我去郊外捡些吧!”诺亚满心欢喜,撒腿便是跑起要向某个城门出去,小天以及其侍从连忙跟上,陪同诺亚在民居之中迈步跑起,诺亚似乎很有余力,时而回身高喊着快些什么的。路上的居民也得以有幸见到两位公子爷迈步跑的姿态,前者迈步大而稳且气定神闲,头上冠冕不乱,后者则蓝发披散,满头大汗,手上抓着束发带气喘吁吁。
紫薇城的城门设防却不严谨,只是要停下慢慢走着,否则怕是会被当做强抢他人钱财的小贼着急出去,这才让小天追上了诺亚。
“天兄无妨吧?”诺亚伸手搀扶小天在进出的人流中行走,关心问道。
“无妨,只消缓行一段路即可。”小天摆手,尽量放缓呼吸,略微弯着的腰也挺了起来,只是左肋之下的确有些作痛,让他走起路来还是略显古怪。
诺亚仍旧搀扶着小天,走了没两步小天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先松下手。”
话语很轻却吓得诺亚立刻松开手,以为顶撞了什么。
只见小天将头发束起却是有些龇牙咧嘴,挺直腰时小天的肋下真的很痛,束发后旋即将手放回道:“继续吧。”
“哦。”诺亚立刻搀扶,默默走了几步后,问道:天兄为何不戴冠冕,只需系璎系的紧便可。”
“尚未及冠。”小天平淡回答。
“这……”诺亚却有些迟疑了。
“怎么?”小天见诺亚满脸难受,遂而问之,诺亚满脸尴尬,略微靠近想来是为了俯耳不过隔得还是远了些,只听他小声嘀咕。
“你未曾行冠礼便是年纪比我小,我不应该称你为兄的,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改称什么?贤弟?不好吧?”
小天闻言便笑:“合乎礼数,有何不好?仁兄?”
诺亚闻言连连摆手,苦笑道:“还是太奇怪了,说我的字吧,那也是尊敬,我字子川。”
“好的,子川兄。”小天笑道。
“那如果不嫌弃,我还是称公子为天兄,如何?”诺亚忽然眼前一亮欢心问道。
小天苦笑:“是我占了便宜,如何嫌弃?”
诺亚心满意足点头,又问了一句,“天兄,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子川。”
诺亚身后两名侍从对视一眼,深深对公子的欢乐感到无奈。
诺亚与小天并行出门,诺亚刚一出门便好奇问道:“辉石在哪里”
小天指指脚下,道:“脚下那些看着较为刺眼的便是辉石了。”四下里望去会发现地平线有一层朦胧的白色光幕,那是星神界遍地可见的辉石散发的星辉。
小诺看了看脚旁,不由称奇,四下里望去,地平线上那朦胧白光想来也是这遍地辉石散发出的光辉,正在欣赏之际,忽然醒起一事,义愤填膺。
“先前随二叔乘车而来,问起二叔这地上光辉,他却和我说这星神界本身便是一颗星神,散光自然可以,把我给信的。”而后转身对着一位侍从叮嘱道:“阏逢你帮我记着点,到时候我要同我二叔说起!”
小天忽然有些想笑,被诺亚此刻的小孩子气惹的,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看着诺亚同侍从叮嘱到时候要如何提醒。
“……到时指指脚下便可以了,我自然会记得。”
“公子,还是先捡些辉石吧,属下已经记住了。”一位侍从深感无奈却又只能满脸堆笑。
“是的,差点忘了。”诺亚点头,随后看看四周人,道:“到没人常走的地方捡,不然把这里捡暗了可不好。”
“那到城外角落附近捡吧,那里没什么人走。”小天指了指侧边。
“不行。”诺亚摇头,“城墙外百步之内是最重要的,不可以捡。”
小天一愣,诺亚身后的两位侍从倒是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随后便陪同诺亚走了百步之遥,只是诺亚的捡法很奇怪,捡一颗,再走几步远捡,小天愣是顶着肋下疼多走了几步,好在没多久肋下也不在发痛,这才可以忍受。
“不好意思啊!天兄,捡的兴许多了些。”诺亚挠挠头,身后侍从的褡裢之中一块辉石落地。
“还行,而今是无人建屋,不然子川便可见到有人推小车出来捡石。”小天笑道,将落下的那颗辉石捡起,递还与诺亚。
“嗯,那看来捡的还是少些。”诺亚接下那颗辉石,将其纳入自己腰间的荷包,小声嘀咕。
小天闻言不由微笑,反问:“子川认为应当捡下多少?”
“照亮屋内屋外以及走廊……若是不行便只求照亮走廊,再次也就屋子吧。”诺亚颇为苦恼思索道。
“那子川兄确实不够,这些仅可以照亮屋内屋外在加半截走廊。”小天也颇为为难道,“可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用做携带的,不然明日再来?到时用车驾拉回。”
“明日也行,不过车驾便算了,昨日中午好像听我二叔说要去龙城游览一番,实在不好占车厢。”
诺亚先是同意,随即便摇头否认,而后重振精神,笑道:“有些总比没有好。”
小天内心只是笑笑,与诺亚向出来时的城门走去,只是在进出的稀疏人流之中,小天忽然看向了一位女孩,而后回头继续与诺亚走着。
此刻已近正午,再加上先前跑了一段路,饿的实在严重,于是小天带着诺亚到了集市之中最富盛名的酒楼,吃饱喝足之后又是过了半个时辰,临出门时小天又是注意了一下一位女子,但也没说什么,带着诺亚继续在紫薇城之中游玩。
“子川。”糖人摊贩前,小天忽然一拍诺亚的肩膀,道:“我先走开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
“没问题!”诺亚点头应下,接着挑选起糖人。
小天也是点头,远远走开,又拐了两三个弯,四下查看,却没看见该看到的人,随后又左顾右盼地走了回去,远远看见糖人摊前诺亚一手握住含着的糖人另一手背在身后,似乎还与身边侍从说着什么,内心隐隐不安,随后一整衣裳,又缓步走回去。
“子川。”小天走过去时呼唤,那边也在遥望的诺亚立刻反应,看向了小天,一手背着,接近小天,而后将背着的手亮出与小天面前,赫然是一只糖人,将小天惊了一下。
“天兄,你的糖人。”诺亚满面明朗,笑道。
“吓我一下。”小天伸手接下糖人,将画成的兔子糖雕含住,一口甜瞬间自舌头冲击了大脑。
“为何是只兔子?”小天看了眼面前诺亚手中的人儿,不由好奇问道。
“我出门这么久,天兄是最像兔子那样温柔的人了,我与天兄说话时最是轻松!”诺亚在人群之中左顾右盼,欢喜笑道。
“是吗?”小天低下头看了看糖人,有些忧虑,旋即抬起头,面色明朗,继续带着诺亚逛起紫薇城,直至申时才分开。
小天一路上走在辉石照亮的街道,温度一年如一日的星神界也莫名凉了起来,进了王府之后又停影壁之后,靠着影壁,看着星神界唯一的星空景象——月亮,感受影壁上所雕刻的字,安静等待。
“噗。”
一声轻响出现,小天听出了实在东边,于是向右转身,看着略近角落正侧身要的女孩。
“维多利亚,你是我的侍女,我外出之时你跟在我身边也是可以的。”小天轻声说道,也不责备,也不咄咄逼人,但两人之间就是沉默了。
维多利亚低着头,披散的头发有几缕垂下挡住了面庞 ,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仿佛时间暂停。
“对不住,公子,我也是星神王手下的匕首。”维多利亚轻声说道,随后走过影壁,到达影壁西侧,小天身后,径直走过垂花门。
“为什么?”小天用力捏住了影壁的侧缘面,可惜只能是满手疼痛。
次日,诺亚上门接下了小天,只是小天一路上却有些郁闷,无论说什么,也只能是勉强露出个笑
“天兄是有什么事吗?”诺亚问道。
“没事。”小天呆呆望着一位女子。
“还说没事,哀伤都写你脸上了。”诺亚责怪道,同时顺着小天的目光,看见了那位女子。
“天兄认识她?”诺亚疑惑问道。
“不认识。”小天摇头,随后偏转目光,与诺亚继续在集市之中行走。
“天兄到底何事苦恼?”诺亚有些受不了了。
“没事。”小天有些怔怔入神。
诺亚掩面,随后四下看看,而后叮嘱道
“阏逢,旃蒙,你们看着天兄,我很快回来。”
“天兄,你也请在这里等着。”
最后郑重叮嘱过后,便向小天身后走去。
“不可!”小天在诺亚错身之时狠狠握住诺亚的手,三人皆惊。
“天兄到底有什么事?”诺亚问道。
小天低头,沉默不语。
人群之中,维多利亚轻叹口气,将固发的发簪抽出,藏好,随后便在人群之中左右看着,慌忙着跑向了小天。
“公子……”维多利亚喘气,“家主有事情找公子。”
“什么事?”小天的肌肉有些绷紧,连带着握住诺亚的手,可怜了诺亚被握的生疼却还是只能忍下。
维多利亚扫视其余三人,略微为难,而后接近小天,俯身贴在小天耳边,轻声说道。
“公子没必要这么紧张,我这刀,是要在龙城抽出来的,现今只是看看会不会被发现,阏逢,旃蒙还是厉害的。”
小天咬牙,眼神凶狠却包裹于不甘之中。
诺亚则好奇着看着仍旧贴在小天耳边的维多利亚。
半晌。
“公子,我喜欢你。”维多利亚轻轻说道,而后抽身,行礼,转身便没入人海之中。
小天眼中的不甘与愤恨冲散,整个身子软下,扭头看向了维多利亚的身影。
孤帆远影碧空尽。
“天兄,是有什么事吗?”诺亚小心翼翼问道。
小天被惊地看回了诺亚。
“啊!是的,一点小事,对不住了子川兄,我得回去一趟。”
小天匆忙说着,而后作揖,最后退下,跟上了维多利亚的脚步。
诺亚直起身:“现在我们呢?”
他问向阏逢与旃蒙。
“听公子的。”
诺亚叹气:“去买支糖人吧,刚刚正想买支糖人与天兄呢!”
“可惜明早寅时就要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天兄?”
诺亚再次遥望小天背影。
……
小天在人群之中四下看望,忽然看见一位女孩,立刻大声呼唤。
“维多利亚!”
人群之中刚刚将头发盘起的少女回身,只见一位公子爷挤开人群,快步走来,大力抓住自己的手。
“我也喜欢你!”
周围人听到的立即顿步发出唏嘘之声。
维多利亚呆立,随后小手一抽,转身便走,内心按耐不住的欣喜。
小天则呆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
“楞什么,追上去呀!”
人群之中有人发话,而后那人委屈的收了声,旁边有人正一脸责怪看着他。
小天露出微笑,立刻快步……小跑着追上维多利亚。
众人遥望远方的背影,似乎看见他一把揽住了她。
……
申时过了半,遥望星神湖与天空的边界出现了明月的头,今日十五,皎洁的月光会倾泻在湖面,圆满的月儿会是他与她的指路方向。
小天将船停靠在岸边,等待着维多利亚到来,届时他们会在星神湖上飘荡,望着那轮明月。
另一边城门,维多利亚坐于车厢之内,眼神呆滞,看着手中折扇,座椅边上是一柄匕首,锋利的刀刃令人一眼瞧见便如坠冰窟 。
她掀开车厢之中的帘幕,看着高悬空中的,那轮不圆满的明月,轻轻叹气。
小天则待着有些慌张,握紧了腰间的荷包,看着那几条可以进入星神湖的小道入口。
“对不住,公子。”
维多利亚说着,放下了帘幕,低着头凝望折扇,回忆里,公子聪颖,一卷经典过目,便可以倒背如流,举一反三,但是渐渐地发现公子一板一眼,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全在他读过的礼书里,但是古板却很温柔,每次自己在隐刺练习之后去服侍公子时,公子总会给自己一颗甜腻腻的糖,并且叮嘱自己歇会,很多事情他会自己做,而且做的很好,不辜负他的聪颖。
可恍然回首,自己八岁时寻到了这位六岁的公子,陪同了他整整十年,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再过古板遵循着礼仪行事,也会在冲动只是揽住自己,从小到大没骗过人,公子之身也没被人骗过……
“真的不知道,公子现在怎么样?”维多利亚噙着泪水,低声说着。
月亮将要落下,星神湖的船也散了许多,小天默默地走下船,将那条捆住船的绳子解开,动手丢绳,默默看着这艘自己的小船漂泊开,随后走去,不去思考未来这艘船,将流浪至何方。
小天回了王府,入了自己房间,失魂落魄坐在船上,打量着自己的房间,只觉得无比陌生,忽然整个人都回了神,看向了桌上一片竹简,只见上面是用刀刻下的字,锐利无比,却看着小天心中一片火焰烧起。
“我
会
回”
这是维多利亚仅仅会写的,能表明句意的几个字。
小天的将竹简紧紧握在手上,跑着跑出王府,跑着跑出紫薇城,跑着,想那片星神湖过去。
他要去龙城,要寻到维多利亚,或是寻到诺亚,总之,在一切开始之前!
正当他气喘吁吁到了星神湖边的小路之上时。
“公子。”一位奴仆打扮的男子单膝下跪。
“归?”小天气喘吁吁,说出对方的名,却有些疑惑他为何在这里,难道父亲也在这里?
“大人希望你可以长大点,你未来是家主,得为了家!”
小天喘气直至气和。
“荒唐。”小天错过归,屹立于岸边,望着星神界永夜之下的星神湖,星辉涟漪,像一副画,不占世俗,再度向前一步,画舫之上,一位男子望着落水的人影,叹了口气。
黑水之中,小天缓缓下沉,看着周围星辰,意识有些模糊,身体使不上力,眼中只有两个人闪过。
“可以,可以。”水泡飞起,带着呢喃的回答,浮出水面。
破碎。
维多利亚死了。
小天坐在床上,安安静静,沉闷阴郁,眼前桌上的月光流开,他站起了身。
这一刻,他应该到了家主的境界了。
第一个故事完结,用时五天。。灵感来自于薛之谦《陪你去流浪》可能没写出歌词的感受但毫无问题
牧神 第一章
炎手握钺柄扛着半个自己高的玄钺跟着自己的父亲行走与密林之中,光斑点点引路,炎很是不满。
这个地方特别难走,走起路来磕磕绊绊。
炎忽然停下脚步,身前的父亲横手示意停下,又四指并曲几下,示意将玄钺递来。
炎满怀激动的将身上的重担子递还于父亲。
“就站在这里了。”父亲叮嘱,又在短短沉吟之后补了句:“小心点。”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炎用力点头,随后看着父亲远走,走至远方树荫不在的地方,手持玄钺,重重劈砍一颗大树,仅仅两三下便听得轰的一声响,烟尘弥漫遮掩光辉。
“嘤——”一声长啸刺耳,炎捂住了耳朵,瞪大着眼睛看着尘埃之处。
野火熊熊在山林之中烧起,热风扑面却是温暖,炎需要小心的仅是自上压下的一阵阵飓风,手指已经扣进了身边的树干之中,炎只是为了让自己站起,不被飓风压倒伏地。
火借风势,这场火熊熊烧起,浓烟也袅袅升至空中,忽而一股浓烈的火焰像是在空气之中引爆,向周围席卷,炎沐浴于火中,全身心的望向浓烟,欲图看见父亲或是对手的身影,耳边是树木被烧起的噼啪作响。
好久,火焰被谁操控化作龙卷向天空上去,周围是烧焦的树木与浓烟滚滚,周围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你不过与我一般!”天上传来厉啸,听声音,像是在身后,炎看向了火焰龙卷涌去的方向。
“过来!”父亲雄厚威严的声音传来,炎不在看着火焰,而是快步踩在那温度足以烧制陶器的石头之上,跑向了那边高高耸立的山崖。
“接着!”
父亲坐在崖壁的一块,边上崖壁是刃边没入岩石内的玄钺,身后是利用树枝铺就的窝,父亲捏着一只雏鸟的脖子,将其扔下。
炎伸手接下,随后丢弃一旁继续接住,一连接下四只,而后父亲将玄钺抽出,扔往别处,抱住一颗蛋一跃而下,立于炎面前。
“带着那几只雏鸟走。”父亲一手拿着玄钺,一手搂住那颗半个自己大的鸟蛋,沉声说着,领起了路。
炎拎着那几只雏鸟,说实话,与山脚下的人们说的一般,是个鸟首,人身,鸟翅膀的怪物。
炎与父亲向山脚下走,只是这山的确大,要走挺长时间,以至于父子二人还留步吃了其中一只雏鸟饱肚,随后继续下山,在影子向东半个自己长时下了山,树木之前,有一位裹着兽皮遮羞的人满心焦虑等待,直至看见父亲之时,焦虑瞬间化作喜悦。
“他们下来了!”
他激动地向两边叫喊,随后炎便听见愈渐微弱的激动呼唤声叠入耳中,不久,许多男子少年陆续汇聚在身边,炎被他们团团围住,跟在泰然自若的父亲身后,被歌声载起,回到了这些人所居住的地方。
孩子妇人被人唤至一起,炎坐立不安与父亲坐与一块巨大岩石之上,左顾右盼看着周围跪伏的人们,身前是自己先前带来的雏鸟其中一只以及一只牛的头骨与一件比较崭新的兽皮。
领头的人零碎着念着什么,炎每一次都很想听明白这是在说什么,可每一次都听不明白,只知道后面的人裙会在领头人一句大声的感叹收尾之后,说出混淆嘈杂的怪话。
而就在炎坐立不安之时,一位孩子忽然直起了身,天真的眼神刺进炎的眼中,那像是水面一般倒映出世界的眼睛之中那一刻只有自己!可转眼间那孩子就被一边的母亲按到了,炎怀着怪异的心情看着他与周围的人一起跪伏于地。
“父亲……”炎低声唤道。
“安静。”父亲轻轻却威严回应。
不久,嘈杂话语归于平静,所有人直起了身,领头人喊道。
“请神接下祭品!”
父亲起身,炎随即起身,身前三件滑稽的祭品被火焰托起到身前,炎接下了那件兽皮,父亲则带上雏鸟与头骨,两人转过身便从先前身后走了,身后人们参差不齐,长声感叹着什么。
“父亲。”炎板着身子硬硬走着,这是父亲教过的,也是他们一家祖传下来的,在所谓祭礼之后,要走的一板一正,直到身后人望不见自己为止。
“干嘛?”父亲问道。
“为什么不教他们神术?”炎想起那孩子的眼神。
“你忘了我上次怎么说的?”父亲厉声问道。
炎被父亲严厉的疑问吓到低头。
“抬头!”父亲再度呵斥,炎立刻抬头,身后的人还在仰望神的背影。
“我们身上淌着神的血脉!只有我们这些人才可以使用神术。”父亲再度说话,为炎解惑,而后严声叮嘱,“好好记住了!你父亲我指不定那次便败了,那时候没人会继续教你!”
“记住了。”炎低声回应。
“把我以前说给你的再复述一遍!”
走着,父亲忽然严厉说道。
“不与凡人扎堆,仅仅接受奉礼,奉礼之中,女人不必多理会,只需要自己的子嗣即可,若是女儿便弃之,若是儿子则留下,教与神术,授上列话。”炎背了下来。
“嗯,还行,这些可是要记牢了!”父亲再度叮嘱。
“嗯……”炎回应,短暂沉默之后,大着胆子问道,“父亲有遇见别的,和我们一样的神吗?”
“没有。”父亲回答,“只有你祖父遇见过一家世代扎根于凡族之内的神,虽然令那凡族衣食无忧了些,却还是需要向周围一条河流之中的河神献祭,若不是你祖父出手,他们现在还是得献祭,所以,不可以贪恋安稳日子,我们是要秉承祖先的意愿,回去水镜天宫殿之中的!那么,手上这玄钺需要足够锋利,怎么可以被他们拖累?”
炎嗯了一声,思绪却飘开了,他知道水镜天,这片世界天空之中有一片如水一般的天幕,那里倒映着天下,也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身后华丽的宫殿,里面居住着强大的神,是所有人,不!是所有生命要跪伏的神!祖先来自于那里,未来,他回到那里,端坐被形容的奢华的神位之上,可以在众人祭拜之时搀扶起一位孩童,将他领上来,教他神术……
“差不多了。”
走了很久,父亲忽然说道,炎立刻从天下安定的思绪之中回来,整个人颓废下来。
“玄钺接着。”父亲递来了玄钺,炎接了下来。
“点火。”父亲说道。
炎立刻驾驭小腹之内的神力向手中玄钺过去,点亮纹路,与周围火元素产生共鸣,微弱的红色火焰点燃。
“每个动作单独一百次,连续所有动作一百次!”父亲盘膝而坐,双手柱膝,腰背挺直,看着四岁的炎扛着半个人高的玄钺挥舞每一个基础技法,直到身边有缕缕白气飘起,再至炎将玄钺放下,刃边没入地面。
炎看着父亲身后烧起火焰,渐渐化作一只鸟首人身鸟翅人足鸟爪的怪物,比自己高一头,煽动翅膀缓缓升空,右手紧紧握住钺柄,手臂上的筋肉已经鼓起,放缓呼吸看着那只怪物升空。
静静看着……
土块忽然飞起,炎用力将玄钺从地面拔出,在那怪物疾驰而下之际,翻动手腕,刃边朝上挑起,而后再度略微偏转,斜斜划过忽然急拐的怪物羽翼最末梢,炎的父亲将那些分离出的火焰熄灭,随后那只怪物扇动羽翼,一阵热风用力吹向炎,地面的草叶匍匐在地,被风中的温度烤出了青烟,一股怪味弥漫,随后草地被点燃。
“收火。”炎的父亲指导。
炎立刻闭眼,沉下心将周围的火焰感受,操纵它们化作火线火柱向自己手中玄钺过来,成功之后猛然睁眼,那怪物已近,两只鸟爪前伸欲图勾进自己头颅的血肉之中!炎立刻蹲下,手上玄钺被一股巨力带走,拽的自己侧身到地。
周围的温度刹那消失,仅有自己的正面传来了高温,那种热到自己汗生津津的高温。
前方,父亲站起身,手中玄钺之上是青色的火焰燃烧。
“刚刚为何蹲下?”父亲含怒问道,手中钺杆用火焰增长,有火焰扩大玄钺的面积,面前是一只比先前怪物还要大许多倍的怪物,两爪前伸,动作定格,而父亲则闭上眼,钺柄柱地,玄钺刃边向前方怪物,一如自己先前纳火睁眼时的姿态。
“你应该这样!”父亲喝声道,那只停滞的怪物忽然活了,两爪直直前伸向父亲头颅,而父亲一歪手,将钺面拦在面门前方,挡住利爪,忽然火焰从玄钺处汹涌爆开爆开,像是花苞绚丽绽放成火焰的花朵,而后花瓣猛然合起,亦如大嘴将怪物吞噬。
所有的火焰熄灭了,父亲转过身,看着仍旧侧身在地的炎,沉声道。
“你既然纳了火,那么只需要用玄钺格挡,再爆开周围火元素既可以将对手重创,何需要躲?”
炎点点头,而后站起身,眼神在父亲与玄钺之间移动。
“先别练技法了。”父亲松手,玄钺落地。
“你刚刚还是纳火纳的太慢了,还需要闭眼,这在战斗之中就是死亡的开始。”父亲叹其不能着说着,“你还是先把神术练起来吧,否则一动用神术便是送死,只能操着玄钺乱挥与那些凡人何异。”
“唔。”炎应下声,立刻闭目感受周围的火元素,在两个放缓的呼吸间将周围点起火焰,火焰悠悠却有漩涡向自己过来,炎心中一惊,立刻睁开眼睛,父亲正俯身冲刺而来,一掌直向脖颈,炎立刻向旁边躲开,周围的火焰狰狞不在温和,父亲将所有火焰的控制权夺走了,唯独自己身边毫毛间的火焰夺不走控制权。
“将这些火焰夺走大半,你就可以了。”父亲盘膝坐下,全心全意控制这些火焰,炎的内心刹那黯然,全身心的投入也只能与周围一手之地的火元素玩起拉锯战。
本文来自五王诸神之战
僵持小会,炎睁开眼睛,透过火焰隐隐看见父亲盘膝而坐的影子,可以抢到的火元素也缩减到一臂的长度。
“元素控制的范围大小基于你有多了解它。”炎思忖着原理,可以抢到的火元素也弱到了先前的周身。
“还在于你投入“看”到了多少……”炎皱着眉头补充,“看”着脑中缩减到皮毛间的火元素,黑柱密林之间漂泊着五颜六色的颗粒,只是红色占了大半,而看见的视野正在不断扩展,缩小。
那些五颜六色的颗粒是这个世界的其他元素,而火元素起火的原理便是操纵那些火元素与那些元素结合,所点起的火焰也可以受到自己的控制,那么……
炎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可以抢下所有的火元素!
父子中央的火焰正发出灼烧世界的细微声响,忽然儿子面前小半的范围内火焰熄灭大半,儿子周围的火焰甚至熄灭,炎紧闭着眼,奋力收刮“目”所能及的其余元素,只要不与火元素合体,火元素再多,也是点不起来火焰的。
盘膝的父亲睁开眼睛,硬邦邦的面庞挤出笑容,在短暂的等待之后,面前汹涌燃起了火焰,随后偃息。炎惊喜的面庞错愕——“目”所能及的范围只剩下火元素了。
“父亲……”炎低声着哑了语,终究是被放了水的。
“你挺不错,本来想晚些等你输了在和你说起,没想到你已经发现了,不过你也知道接下来该学什么了吧。”
“其它六种元素的原理。”炎低落说道,他还是为先前完成父亲挑战那一刹那之时的欢喜感到羞耻。
“错了,十二种。父亲摇头,右手握住身边玄钺钺柄,原地坐下。
炎登时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脑中在思考着五行加风雷如何得出十二的结论。
父亲则是看着炎眼中透露出的心中诧异迷惘,笑了笑,道:“万物分阴阳。”
炎纳闷了——他本以为自己错了什么常识会惹得父亲不满,但显然父亲也没有不满,于是也就大着胆子问道。
“阴阳?没看出元素的阴阳区别呀!”
“想想,你驭火的时候,火元素会给你什么感觉。”父亲温和道。
“嗯——”
炎皱着眉头思考,这个问题必须答出来,神知道答错了父亲会怎么样,勃然大怒?
炎不知觉时间地思考着,父亲忽然打断思考:“若近若离。”随后便是一声叹息。
炎被父亲的答案从思考中惊醒,为父亲的叹息感到略微哀伤,这一声叹息可以说是一位战神这一辈子最不该有的感情,他应该是勃然大怒,所有的不满都要宣泄,而这一声叹息,却是在压下心中的希望。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父亲解释道:“神王的能力便是操控这元素的阴阳,但是他先天知道何阴何阳,我们需要猜测。”
面前点起一点星火,炎立刻“看”向这星火之中的火元素,只见其中被点燃的元素或是成群结队,或是四下巡走之中忽然就凑进哪支队伍,这便是父亲说的同异性。
“看的出谁是阴谁是阳吗?”父亲问道,炎旋即摇摇头,父亲也没说什么。
只见这些嘈杂的队伍忽然分开,只留下两颗元素缓缓靠近,却忽然止住。
“它们同性。”父亲说道,炎点头,父亲接着问道。
“那么它们是阴是阳”
炎茫然摇头,它们长得一样。
“那就得猜了。”父亲说着又问道,“那你知道这元素的极阴极阳会如何?”
炎摇头。
“极阴内敛,极阳外绽,也即是说极阴之火不会散热不会散光,极阳之火则在顷刻间将一切散出。”
炎似懂非懂点头,父亲对那个表情还算是欣慰。
“正常的火阴阳几近于平衡,所以是你见到的那副性态,但是极阴极阳我们是做不到,仅有神王可以。”父亲说着想起了那些话语,语气之中充满不相信,“他甚至可以通过极阴极阳碰撞来达到湮灭元素!”
炎点点头,内心有些向往那股力量。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利用残缺的极阴极阳来达成一些战斗的。”父亲说着,炎的身边点起两团指甲盖大小的火团,一团很是暗淡,一团则很亮,但两者都是球形。
“这里面一团暗的内敛了一切,你所看见它的缘故还是因为里面有阳,而旁边那一团亮的则是因为我一松开束缚它便要逸散能量,你小心点……”
“爆!”
耳边传来脆响,眼前是一些火星四下流窜,但是却有一线火星引得炎好奇无比——它在半路之中折向入了阴火之中,将阴火点的更亮了,球形也有些不平滑了。
“你可以自己试试。”父亲笑着说道,那团阴火也旋即偃息。
炎兴奋点头,刚才的一幕倒是点起了炎的好玩,令炎满是期待的将火元素结合其他元素点起,而后满心欢喜开始操作,只是愈发不对,最后皱起了眉头。
父亲立刻问道:“怎么,太累还是太慢?”
炎皱着眉头,全身心压着两团相斥的火元素,勉强抽出一丝精神回答道:“两个……”
“都有。”炎失落的回答,先前的两个火元素团相斥散开了。
“所以我们做不到极阴极阳……”父亲摇头说着,炎却想着不对。
今天战神有些格外的伤感,在压下了希望之后。
“……大的力量才可以压下极阴与极阳,我们只能借点别的方式。”父亲说道,不过炎却因为先前片刻的思考,有些忘记了父亲中间的话语了。(水镜天一战想起,只有神王那样强大)
极低的嗡嗡声想起,炎的面前是一颗雷球,外围时不时闪过电弧。
“雷的阴阳性质最是极端,强大,我们可以用阳雷元素作为中心点,便可以将周围的阳火元素斥开,阴火元素拉拢,不过雷元素制造极阴极阳之时便不可以这样,因为同元素阴阳相交之后会尽量中和起来,吸引力与斥力需要更近之时才可以出现。”
父亲难得的敦敦教导让炎展开了眉目,立刻动起脑子控制周围元素,将一对紫色的电元素分裂却惹来了不少七大元素靠近,于是放弃控制,转念一想又将周围元素斥散,独留下点着的火元素,而后火元素们忽然之间四下逃逸或是被人拉拢走,炎的面前终于亮起了两团阴阳火焰,不过却还是不轻松。
阳火还是需要压制,否则就会爆开,而阴火则有些推不动,于是炎在父亲的注视之下又进行了第三场,这回两团火焰很是接近,炎满心欢喜看着,忽然点爆阳火,许多的火焰爆开,又在顷刻间被阴火吸引走。
炎看着阴火侧身的花光轨迹,父亲却在此刻握紧钺柄。
第三章 圣光一族
炎面前,阴火疯狂吸纳周围的阳火火星,忽然之间便膨胀了一倍,离炎的眼睛近在咫尺却忽然化作流水流向父亲手中的玄钺。
炎深深吐气,鼻子有些烫伤,他就算是有神血在身,但也遭不住毫无防备被火焰缠身。
“得控制好,阳火入了阴火便阴阳平衡不被阳雷拴住了!”父亲微怒斥道。他怎么会看不出来炎是故意的。
“唔。”炎有些心虚,轻轻应道。
“去那边好好练习元素控制。”父亲随意指了块空地同炎说道,自己则站起身操起玄钺要开始自己的修炼。
炎乖乖去了那个地方。
起初还是乖乖修炼,又是试图将火元素操控如流水,又是极阴极阳呼唤,但是随着风元素的愈发猛烈,炎终于是睁开眼睛,看着父亲操着玄钺与自己所操纵出的烈火猛兽博弈。
这是炎最喜欢的事情了,就如同那些部落会围绕着神明舞蹈来解乏一般——好吧,炎如此认为的。但看父亲修炼一来是好看,二来也是可以在脑中自己操演一番搏斗。
只见父亲火焰裹着玄烨劈,抹,斩又手腕一翻狠狠挑起,将火焰以弧线甩出向那条大龙,身后又用火焰造出天神越出,骑在那条被火焰撩伤的大龙身上,两腿紧夹,双手环抱住那粗壮的龙身,任凭大龙翻滚也不被甩出。可怜了大龙又要翻滚甩掉身上的天神,又要防止父亲的玄钺,估计脑中还在惊险躲避之余,暗想如何脱身却忽然被身上天神狠狠拽了一下身子,立刻被父亲的玄钺削掉了大半块身躯,看着就像是长条的什么瓜果被人啃掉了半截!炎猛然闭上眼睛!
父亲刚刚扭头看过来了,但好在炎虽然偷看但并不懈怠,身边就是那样稳稳的有一滩火焰绕着自己流动。
风元素又猛烈了起来,炎睁开眼睛看着父亲与猛兽狰的对决……
炎睁开了眼睛,后脑勺一阵疼痛,盖过了后背,手臂,大腿的疼痛。
“父亲……”
炎低声说道,丝毫不对周围陌生的景象感到诧异,思虑,脑中只是油然想起昨夜自己踩在烈火之上,望着水镜天门前,神王将自己的父亲碾死,阴阳的五行加风雷元素圆球着包剿了父亲……
“玄钺呢?”
炎仿佛醒起了什么事,向身边看去,父亲昨夜在濒死之际将玄钺丢与自己了,这可不能丢,那是自己这一族的一切。
“呼——”
炎轻松长叹出气,尽管有因为胸部剧痛引来的长呼吸,但还是握住了那把玄钺。
感受着手上的粗糙,炎看着这柄像是被大量蛀虫从内部钻出来的如朽木一般的钺柄,上面的玄钺也被破坏的仅剩下銎(qiong,制式管,而今泛指农器上用于安装与杆上的孔)与一些残铁碎片了。
昨夜接着是还算可以,这一跌落,直接就成这幅模样了,炎失落想着,忽然起了身四下查看,内心一阵慌乱,忍着伤痛踉踉跄跄出了木门,外面许多木屋排列。
“我弟弟呢?”炎直接一手揪起一位不远处看着他的男人的衣领。
“手感光滑,很奇怪的衣。”炎暗想着。
“不……知道……”那人很用力说道,两脚悬空的他两手欲图掰开那宛如石块般硬邦邦的右手,他怎么想不明白浑身大大小小的血痂竟然还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
“住手。”
不远有人握住木棍冲着炎大喊,但随机周遭便都是火焰围绕。
“我弟弟呢!”炎一字一字问道。
“住手!”一位看着显然不一般的绿发少年信步走了过来。
“瑞!救……命。”手上拎起的那人显然快不行了,脸颊通红,眼睛也有些凸出,但炎手上却忽然一轻,面前的人贪婪的大口呼吸,嘴中的恶风很是讨厌。
炎将手中的人扔开,先前点起的火焰也被来者扑灭了。
“你弟弟他死了。”瑞看着面前才堪堪换干净牙的半大小孩直接说道。
“死了?”炎低声重复了一遍,而后眼神绽放杀机沉声说道,“不可能,他有神血,又是我垫着他,他不应当出事!”
“神血?”瑞错愕,而后轻蔑笑笑,“周围的人可不都是有神血的,为何他一位三十以上刚刚却被你一位十二的孩子高高拎起?”
“他就是个凡人!”炎看了眼被自己扔开的男人,此刻的他正不断的揉搓着后背,只因为刚刚擦了下地面,谈何是神?
“错了,他是神血。”瑞摇摇头,“只是穴道不开,无法用出神血罢了。”
“荒诞!”周围烧起火焰,只是因为头疼,实在难以维持出什么形状,只能看见是简单向四周散着火焰,怒喝咆哮道:“神生来便是神!快说,我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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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如你所说,那三个月大又能如何?”瑞反问的同时取出一把种子。
“住手,族内不允许战斗。”一道较为柔软的声音传来,炎顺着瑞转身看见了一位持着长枪跑来的少年。
“诺,你来的正好。”瑞看见来者,忽然倒了一番苦水,“前天我们救的那个人现在正在乱打人要找他那个死去的弟弟,你同他说。”
“是吗?这不好说。”诺看向了眼神凶恶的炎,却丝毫不惧怕那种凶戾。
“不好意思,但你得承认,他已经死了。”诺横枪在身前,对着炎说道。
“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炎握紧腐朽的钺柄低声咆哮着。
“我们放在部落外的山林之中了,可能已经……”诺指着炎东侧的方向说着却忽然停顿。
终归是不好说的事情。
不过炎却立刻忍着伤痛奔向那个方向,神的后裔怎么可能摔一下便死了呢?
“怎么办?”瑞看向诺。
“跟上吧。”
“算了,就不管了吧。”
“圣光一族不允许丢下同族。”诺回答着便已经要跑过去,瑞慌忙跟上纠正喊道。
“喂!同族不是这个意思呀!”
第四章
“呵呵——咳……嗯!”
炎卖力的向那片森林跑去,神之躯像凡人那样会在奔跑之时喘气,喉咙内忽然卡着一口带血的浓痰,甜甜的味道在喉咙间散到了脑中,炎狠狠咽下,带着浑身的酸痛,刺痛去寻找弟弟。
树木参天的森林前站着许多几人合抱的木墩,身后的来人愈发的近,炎停下了脚步,身侧点起火焰,风儿吹拂,火焰歪倒,瘦细狭长随风散去,终于是受不了脑中的沉痛,耳中嗡鸣,世界天翻地覆,艰难地转过身,无力抬起右腿,晃着身子走了几步,眼前黑暗……
“诶——他栽倒了。”瑞惊诧说道。
“那就带回去吧。”诺回应道。
熟悉的感受,就像是当初哥哥背着自己走路时的感受,全身心放垮,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就行。
炎默默想着,枕在了“哥哥”的肩膀之上。
“……我是医师。”
“知道知道。”
奇怪的声音?炎静静想着,那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孩子这么野……”炎被人抬了抬,“族内不会咳……”
瑞忽然向后倾倒,两脚乱蹬,双手掰了掰钳住脖颈的双手,而后又尽力放松下来,炎和瑞两侧的泥土各伸出两只泥石大手,硬生生掰开了钳在瑞脖颈以及腿根的手脚。
“喝——呼——”
侧滚滚出炎的怀抱,瑞深深吸口气,而后瞪着正在弓身挣扎的炎怒道。
“你干嘛!我又不害你!”
说完,又咳了两声。
“不过泥石而已!”炎松下劲低声嘶吼,又自奋力挣扎一二。
“奇怪,都是流浪的,你我差距这么大。”瑞见炎如此奋力挣扎,满不理解嘟囔。
现在的炎像极了不服管的幼狼,可那又如何,这种幼狼最后只会被主人家一闷棍敲的呜呼哀哉。
“啊哈——啊哈哈——”炎忽然放声大笑,只是笑的奇怪,没有灾劫之中的豪情,只有失去一切的悲嚎。
哥哥死了,父亲死了,弟弟也该死了,自己唯一的归属也只剩下的脉中流淌的火神的血脉……
“哼哼——”炎想要伸手抹脸,可是手腕却被泥石握住,泪水从眼外眦顺着颧骨沾湿了红色的发鬓,散落的红发像极染了灰的红花,可炎这株“花蕊”之中带着愤恨的花粉,待风吹过,将花粉遍撒在凡尘,红色的花海会让水镜天上的神看见用红色铺就的焚天怒火!
流浪?他会让他们流浪的!
“喂,你没事吧?”瑞看着狂笑之中渐渐冷静的炎,内心害怕,惊诧询问。
炎没有回答,诺则看着炎满脸通红之中那带着恨意的眼神,低声回应道。
“他没事的。”
又想了想。
“要加入我们吗?我们一起在这世界之上建立没有任何放逐的水镜天,像我们的人都会被好好对待的。”
“呵呵。”炎轻声笑笑,世界安静,直到微风吹过,满脸的通红消了大半。
“可以。”炎静静地看着蓝色天空,轻轻回答。
诶,怎么现在写的好碎呀,故事紧凑感归零了
第五章
“解开吧。”诺轻声向瑞说道。
而瑞此刻仍旧躺在地上,看着炎额头的小小凸起。
“里面有血液循环,是角。”瑞在想着,叫泥石散了大手,解开了炎的束缚。
“我们走吧。”诺将手中长枪立地,略微弯腰伸手,炎犹豫一下,也就伸手让诺将自己拉起,又接过了诺手中的斧钺。
“诶?”瑞此刻还躺在地上闭着眼,他在先前泥石大手握住炎的时候,心血来潮将些许土元素从伤口放进了炎的体内,正与它们互动在脑中画出炎的血管长相之时,脑中正在描线的土元素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活动,这可就意味着在炎体内的相配对的土元素此刻消失了,瑞无奈睁开了眼睛。
“无妨,已经有个大概了,而且他还有个弟弟。”瑞看向那边往斧钺点火的炎,将自己脑中绘制出的血管与其配对。
“必须是这柄玄钺将神王的头劈下来!”炎点起玄钺,内心暗自想着,又在短暂之后,脑中晕晕乎乎,不由头重脚轻了起来,被一旁的诺及时搀扶住。
“简单说还是内脏的问题。”
瑞将一些火元素放进炎的体内,闭目凝思之后,对炎道:“还是先养伤吧。”
“嗯。”炎应了一声。
“那走吧。”诺将炎的左手勾在自己的左肩处,带着炎以路走回圣光一族。
黑夜降临。
此刻炎在黑暗之中躺在干草铺成的草席之上,感受着后背的柔软,暗想着未来。
他不会待在这里的,他是要踏上水镜天灭神的人!越早离开越好。
一间点着光的木屋内,瑞持着锋利的铁片看着木架上草席的尸体。
“与炎一样,身体有七成是纯粹的火元素。”瑞低喃说着。
“心脏的四个腔不是很分明,和目前发现的其它人不一样。”
瑞指尖点起微量的光芒仔细打量着,随后取出心脏,用刀片成片,每一片都很用心的观察。
翌日。
瑞熄灭了木屋内的火焰,用另一张草席将他盖住,而后将门口的筐背起,里面是早就准备好的药草,以及石臼,出门时将门带上,走出十米之后才踏入了街道,此时的天色微白空气之中还有昨夜降下的露水,点在身上有些发凉。
“吱呀呀……”
炎握住了斧钺,早在外面的木阶梯传来踏步的声音之时。
瑞正在小心翼翼推开了炎木屋的房门,看着干草上眼睛处发着微微光亮的炎。
“醒了。”瑞肯定问道,直接将木门推开,“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哦。”炎松开握着斧钺的手,看着瑞拾起角落的石盆过来,抓起一把干草点起火焰。
“伤口好的很快嘛。”瑞扫视一遍之后说道。
“还行,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过。”炎看着映着火光的天花板回应道。
“放轻松,我要观察你的内脏情况。”瑞对着炎说道。
“可以。”炎点点头,植入的元素正在
“恢复的很不错。”瑞淡淡说着,“感觉药汤其实可有可无的。”
炎没有回答瑞本就是有意无意的话,而是默默将元素肃清。
“那些人的药汤可是喝了不少又休息了许多日才能从轻伤恢复过来的!这可仅仅三日,就从濒死恢复大半!而且只喝了一碗药汤!”
瑞一边内心无比火热想着解剖房间内草席下盖着的,一遍用石臼舂着药草,将那绿糊用木棍抹在炎身上的伤口。
“嘶——”炎到吸一口亮起,剩下的全部默默忍受。
“看来是控制了恢复的顺序。”
瑞内心暗想:“不然内脏恢复那么快这些结痂的伤口周围却不论大小都存着淤青,想来是老祖先所谓的自主医疗顺序吧。”
“好了,你继续疗养吧。”瑞将伤口上药之后,将石臼放入筐内,又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木屋,将那张草席掀开。
第六章
房间内暗了一层,又在不久亮起泛泛红光,此刻的炎舒和闭目,身上亮起红光,体内微观为细胞的层次被自己调配起来,在四肢百骸之中游走,要将剩下的脾,肾,肝处的伤口以新生的对应细胞填平。
“嗒”
炎握住了斧钺。
“嗒。嗒。嗒。”
已经踏到最后一级。
“嗒”
此刻已经站在了门口,炎睁开眼睛,身上一切红光散去。
“叩叩”
来者敲了敲门,而后小心翼翼推开门。炎定睛看去,只是那人背着光亮有些晃眼。
“炎,伤势如何?”那人凑近开口,炎顿时知晓了来者。
“还行。”炎松开玄钺,草草回答。
“能不能坐起?”诺手中端着石碗看着炎身上的绿斑,心知瑞已经来过了。
“可以。”炎应了一声,忍着伤痛坐起,靠在垫的高高的干草团上,某些比较硬的根茎略微扎了后背但也还行。
“来吧。”诺蹲下身,持着木勺喂起了炎肉汤。
圣光一族传承的理念在于众生平等,所以贵为族长之子的诺却可以来喂一名伤员肉汤,当然,这位伤员也在昨天被封为圣光一族的战神,神号焚天狂焰……
大日升起,新的一天开启,圣光一族族长从圣光高原耸立的高山走出,原先靠在那光滑的山壁的男子也懒洋洋的站起身,他额头略凸,上唇也别致的仅有两条细长的长须。
“老祖说什么了?”那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年轻的族长则瞥了一眼男人,很是不满道:“你们老祖叫你们这些后代再精进一些,可如何?”
“气归气。”那男人没有被着怨怼点起涟漪,而是继续懒慵慵道,“水镜天很久才有人踏上了,鬼知道里面那些神在想什么?下来伐余孽?老祖可觉得他们会如何?”
“老龙说一只敲不到门的蝼蚁谁会去搭理,没必要鹤唳风声。扰了老龙清净。”
“那那孩子呢?”男人继续问道。
“收下做战神就算了,明鉴其它四地难保会和我们统一战线了,就不要把眼光一直看着天上了。”族长说完,向下指地。
“平天当先平天下,当初诸神之战不就是因为天下五虫心不齐吗?”
“给过你父亲的那句话照样给你,圣光一族的理念想平天下那是不可能的,由盛转衰之前的老祖们就是要吃饭的。你的军队也要吃饭,该吃谁?”男人也消尽了疲意已经不在慵懒,眼角尖锐的眼神凶戾。
“五谷杂粮还有畜牧的野兽,这些一万人的产量已经可以支撑三万人的日常了!”
“你就觉得其余种族也可以耕田放牧吗?”男人再度问道。
族长看着高山前用岩石搭就的高高石屋,笑道,“有空可以到鄙族来,我们的犁可以让牛来耕田。”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真是骄傲的令龙厌恶。”男人对其背影咬牙。
第七章
“你从前的部族是什么样的?”诺将肉汤喂完,将石碗放下,轻轻问道。
其实炎作为神,进食不需要太多,昨天喂了起步就是明天再喂,今天的这一碗诺是来了解外面世界的。
“没有部族。”炎轻轻回答,主要还是因为伤痛。
“没有部族?”诺不解复述。
“对。”炎吐气点头,“没有部族,我和父亲一直都是只是进去享受祭祀的,他们只要看见我父亲带着焰火而来便尊称为火神,看见父亲手中的玄钺,便在加了战神这个名号。”
“为什么?”诺好奇于最后的战神名号。
“不知道。”炎回味着嘴里的萦绕的肉汤香味,脑中回忆着父亲对他的嘱托。
“那是从老祖就在这凡间走出的威风!只要亮出斧头,你就可以坐在部落最高的地方静静等候祭祀……”
现在想想,炎才觉得父亲还说过的一句话分外伤感。
“给我记好了,下次我可没机会再和你重复了!”
“那你见过什么样的部族?”诺此刻是跪坐在身侧,腰板也挺得很直,整个人不卑不亢。
“什么什么样?也就都是有事求神的弱者。”炎有些低落回答。
“唔。”诺应了一声,而后申明了语意,“我问的是族民的长相。”
炎看了眼诺清澈的眼瞳,心情稍稍有些平复,回答道:“和我们也差不多,但我遇到过下半身是蛇,也遇到过长着鸟翅膀的,其它就都一样了。”
“他们怎么过日子的?”诺继续问。
“不知道,我只是单纯的享受了祭祀。”
“哦那他们的祭品是什么?”
“食物,女人,兽皮。”
“嗯?”诺有些惊诧,不过没有接着问了,而是话锋一偏,说道:“我也和你说说我族!”
“我族建立已经有四千年了,族长有五百来位,我爷爷十年前走出圣光一族到外面,我祖父五十年前也主动出去了,我曾祖怕是已经老死在外头了,不过往上也没有人了。”诺扒着手指,而后收手。
“出去时是说要去和外面部族建立联盟,不过却并没有一个回来,我就只能知道东边海域里面有海中部族,里面的部落奇奇怪怪,西边的沙漠是刚刚你说的下半身长着蛇身的,北边的森林与中央的平原里都是先天凡种。”
炎听着满脑子都是迷茫,完全没明白诺说的联盟海域沙漠是什么,但其实听着还挺不错,感觉自己走了十二年的地方也就这么大。
“……其实从前这天下多大如何谁都是了解的,只是后来爆发了诸神之战,神死伤殆尽,部族的生存成了难题,来往就不再密切,天下也就散了。”
诺幽幽叹道:“那时候我这一脉的祖先还在水镜天上,再过几代才被赶到凡间来。”
两人安静了片刻,诺接着道。
“被赶下来的老祖加入了一个部族,在战死于饕鬄的那一战前发展了圣光一族的基础,而后便是几代族长的早夭撑出了现在的圣光一族。”
炎静静听着,而后说道:“我父亲说,部族内的神都是弱者,外面随便来个凡种都受不了。‘”
“还行吧,那些凡种也没有什么神明了。”诺摇头笑道。
“嗯。”炎点头。
诺却忽然指了指上面,道:“可是上天还会将神流放到凡间,我的高祖和天祖就是合力与一名被流放的神同归于尽,其实还是我的曾祖冒死补得最后一枪,当时是说曾祖他遍体鳞伤地回来,养伤养了好久。”
“嗯。”炎点头,内心对于这种经历只觉得是弱者的哀述。
“所以其实我们圣光一族有个目标,那就是打下水镜天,只要将先天的八神扼杀或是镇压,他们也就无法生育子嗣,也就不会有什么神明下来兴风作浪了。”诺略微红着脸说出,其实还是因为激动。
“只要完成这一切,一切都可以稳妥的进步,不会有神明占着河流湖泊将部族当做自己牧养的牲畜看待,不会有什么神明为了娱乐便冲进部族将一切拆除,也不会有操控云雨的神明以各种古怪要求来威胁我们,失去了神明的伟力我们反而可以过得更好!”
“嗯。”炎点头,他并不是很理解这段话的苦涩以及愤恨,只是象征意义的表示知道了,但与他坐在祭坛上点头时信徒的兴奋不一样,诺显然有些没话说了,于是拾起石碗站起身。
“你答应我父亲说可以成为我族的战神,你的肩上就多了圣光一族的重量了,希望你可以明白。”说完便走了,临出门时,又补充道。
“你可以理解为,圣光一族是你的家人。”而后便
转身要走,握着门沿的时候再度问道,“这门要关上吗?”
“嗯。”炎点头。
随着屋内再度暗淡,靠在窗下的炎舒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炎内心暗道,“不过这里不是我家。”
想完,炎再度将思维沉浸,欲图今天将伤养好大半。
傍晚,瑞推门而入,看着躺在干草上的看向他的炎,轻轻问道。
“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
第八章 盛宴
“嗯。”炎此刻靠着干草堆,半蹲坐着,右手勾住右脚膝盖,一缕红发拦在左眼,垂至胸膛。
“来吧,我来检查一下了。”
瑞放下带来的东西在石盆内点燃了干草后凑过去,伸手握住炎的右手,只一眼就让自己心头砰砰直响。
他的手现在可谓是洁白无瑕,没有一处伤口!
靠着干草堆的炎此刻一副哀伤被瞪大的眼睛盖过,瑞惊诧看向自己脸庞的那一眼带着狂热!
右手被翻转,固定,掌面大拇指的下方有三根手指挨着,瑞此刻已经低下头,头发垂下看不见表情。
炎将手抽出,他知道,现在的瑞的表情肯定令人作呕。
“你的伤好的真快!”瑞抬起头看向炎,“需要我检查一下你的内脏情况吗?”
干干的话语配合呆滞的眼神令瑞像是花在木头上的人脸一般,可是他的表情却在平静之中带着兴奋,有些上扬的嘴角吓人的很!
“够了,我的伤好了,不需要你了。”
炎的右手点起火焰,眼神冷冽看着前面跪坐在地的瑞。
没来由的,他觉得这样子的瑞十分的恶心,恶心的令他想要将他杀了。
“是吗?”瑞站起身,“好了就行了,那我就走了。”
他弯腰将他刚刚带来的那些东西捡起,而后便开门要走,将走之际扭头看向炎,笑道。
“对了,日落之后在族内中心有一场盛宴,作为我族的战神,既然伤好了,那便过去吧。”
随后便径直走了,门也没有关上,大胆地暴露出屋外对面木屋上那有些暗蓝的天空。炎略微眯眼,地上的金色阳光在此之下显得刺眼。
炎就静静地看着这眼前乃至于周围的一切,这全都是从前没想过的,他就静静看着木屋的阴影愈发的斜倒,金色被白色取代,天空的蓝色走向黑色,白点在黑色之中闪耀,陆续走过了的许多人一遍遍的冲击着一颗离群的心。
“哒哒哒。”
持着火把的诺走上阶梯,红色的光芒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你还坐在这?”他站在门口道,“战神,该参加盛宴了。”
诺迈步进来,左手伸向自己。
炎看着,而后起了身,错过了无奈露出笑容的诺,走出门外,四下里查看。
诺无奈一笑,左手擦了擦衣服,随后也接着出门,向炎指向了盛宴的位置。
炎看了过去,又看向了反方向。
“新神册封的盛宴,总觉得还是得族长亲自过来比较好。”
浑厚温和的声音想起,诺指向的方向有个一指高的人影走来。
第九章 首战告败
炎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现在黑夜,洁白的月光只是弱弱地描了一层边缘,要走的近了才可以看的更清楚。
“好慢呀。”炎对于那目测不过百米的距离对方居然在他那三个悠久轻缓的呼吸之间才走过来感到了轻蔑,但他还是在权衡之后选择了留在此地。
不得不说,瑞走了之后他不应该犯懒还停留在原地的,他早在那时候就该走了。
“不能怠惰了,否则就让事情变的愈发多!”炎在心中暗自警告,眼前那个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很普通,除了衣服外,就是个正常跪在面前祈福的人,但他又不普通,他的气质带着让人矮一头的想法。
“跟来吧,盛宴就等你了。”他伸出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炎很是不开心,抖肩示意不舒服,在对方的手收回后,炎转身看向反方向的位置。
他不想去什么盛宴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想在这里册封什么神明,那时候只不过是受了伤不好战斗才做的迂回,如果可以,他就直接走了,就比如现在的他。
就可以!
赤脚大力踏地的声音首先进入诺的耳中,随后微风为他带来清凉,这时他回过神看向炎时才注意倒他的逃跑。
父亲左手压在自己身上,诺才抬起的脚就又放下,随后,又是微风吹拂。
在普通地追赶开始之后,忽然身侧出现声音,原先为炎准备的房屋震动一下,而后便着起了火,再接着一截木头身后拖着黑影从火焰之中略过而那座房屋也随之倒下,吓得诺连忙赶去将那些接近旁边房屋的木头干草挪走。
族长跟在炎的身后,在声音响起之时扭头看向后方,随后一直如此,忽然探手抓住玄钺,而后高高一跳,被玄钺带向炎。
一直伸着手虚虚握住物品的炎忽然感到被人欺身接近,刚想用握住的玄钺来个回身平挥,却被人一脚探到两脚之间,立刻身体失了控制向前摔去却又被什么捏住肩膀止住了这股势。
“跑什么?你已经答应成为我们圣光一族的战神了,还是就乖乖地参与册封吧。”身后是温和浑厚的声音。
“败了。”炎心中满满震惊与不甘以及不相信。
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战斗这方面可以说是最高方面的指导,最后却被对方这么简单的打败,到底错了什么?
自己自信导致被对方欺身了尚且未知,还是因为对方更为强大?
不对,事情没完!自己还可以动!
高温掀起热风,族长猛地缩手,炎一脚前踏稳住身体,而后另一脚前手同时转身挥向族长。
忽的,眼前一片亮白,一股炙热出现在感觉之中,而这,出现在自己在发动神术时,那在火焰之中如同冲了温水般感受的身体。
什么看不见,只能随意挥舞,尽可能的挡住周围可能出现的一切,忽然间,身体再度失重,而这紧随于自己踏脚时,什么东西重击了自己踏地的那只脚的内侧。
“败了。”炎陷入了挫败以及自我怀疑,人生首次在父亲不在时的战斗,就这样失败了。
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炎趴在地上看着前面的世界,对方就那样站在原地,以及三个急促地呼吸间了,如果他向父亲那样,自己已经死了六遍了,不由得,炎想起了诺对他说的家族史。
被水镜天遗弃的神到底多么强大?水镜天内的八大主神将是如何创世的主神会如何强大?自己,该变得多么强大?
“起来吧,去参加册封盛宴吧。”对方开口了。
他这是——羞辱吗?
第十章 盛宴
炎打开了族长的手,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失败要怎样,因为失败的下场就是死亡,就像父亲被天以阴阳之力包裹住之后,那千疮百孔的尸体自天上坠下,对方不会伸手拉起也不可能伸手拉起。
“败者要听胜者的话,你没有和我倔强的实力。”那位男人低声笑道,“所以,跟我走吧,参加册封你神号的盛宴,在打赢我之前都要听我的。”
炎坐在地上看着对方昏暗之下莫名亮的双眼,因为知晓了什么而忽然开朗。
输了,就要听赢了的人的话。
“走吧。”赢家伸手向输家。
诺远远地看见父亲拉起倒地的炎,双方并没有任何的不良行为,就像是大人拉起小孩,然后小孩低着头沮丧地跟在大人的身后。
“父亲,没事了?”诺看了一眼炎,轻轻问道。
“没事,走吧。”族长拍了拍诺的肩,而后抬脚走起。
冲天的火舌像是要舔破天幕,众人围了个半圆面向巨大的篝火,篝火另一边则是一族之内最受人敬重的“巫”与“神”以及“王”。
卜卦之巫,行医之巫,祭祀之巫列左,与列右的“圣光天界”,“神光之月”,“白夜水泽”以及“焚天狂焰”拱卫着正中的大祭司以及“王”。
炎和所有的人都看着炎对面那个穿着怪异,脸上画画的男人,不同于其他人的凝重,炎只觉得他古怪。
那个男人正在数着一株草的叶子,而后忽然在长案上画着画,画完之后自然是端详自己的画,嘴里还碎念着什么,接着便扭头向族长说道。
“卦象大吉。”
而后另外一位女性也站起身,她的打扮很耀眼,看上去是披了张量身的赤红龙皮,龙鳞反射火光让她显得无比神圣,她在篝火边跳着奇怪的舞蹈,炎则是端正坐着,像是回到从前的那副姿态。
“烛九阴大人认可了他。”
忽然她停了下来,而后对着人们高呼。
居中的大祭司站起身了身,他颤巍巍伸起自己那苍老的手,声音却稳当无比,高呼的激动传达到每个人耳中。
“伟大的烛龙大人自遥远的太古之时便庇护着我们,在水灾时出面治水,在瘟疫时镇压邪魔,他所认可的这位新神也一定可以为我族带来无尽的繁荣!”
所有的人们开始欢呼,除去列左的眼神呆滞的瑞与炎。
“王”也在人们欢呼一二后站起身,一改先前的温和,他像是霸气的赢家,高声喊出盛宴开始,台下的输家立刻无比疯狂,四下里散去,炎这才注意到原来火光之外,有人牵着羊,现在将他们撒开羊,咩咩的叫声不绝于耳,随后渐渐止息。
一句话,一场疯狂开始,人么杀羊取肉在巨大的篝火边烤着,随着偶尔进入耳中的陶瓷破碎声,也就自然发现了灌着酒液的那群人,炎看着四周,除去发呆的瑞,大家也都在饮食。
“炎,你不吃吗?”诺问向他。
“吃。”炎看向正中抓着肉吃着的族长,再看看疯狂的人们,心中忽然再仇恨之后来了欲望。
要是成为赢家,是不是连天都要乖乖的为我的一言一行疯狂?
打了一个小时呀!不仅写的勉强,而且感觉难受
篝火熄灭,盛宴散去,炎跟着族长来到一座木屋前。
那座木屋很大,起码是这里寻常木屋的两倍大,高高建在一块岩石基台上。
“你应该还不困吧。”族长看向左右看的炎。
炎此刻不断地对比着这座屋子和别人屋子的区别,眼中只有好奇。族长大步踏上被凿出,打磨光滑的岩石阶梯,平平淡淡说着。
“如果不困的话,我不介意和你说一些话。这里是我的屋子,我允许你进来。”
炎立刻看向那上行的背影,眼神之中写着对什么的热切。
族长立在门前回头,发现炎看着自己,夜晚的凉风吹拂,他柔声疑惑。
“不上来吗?”
炎点头,大步踏上阶梯。
族长推门,屋内中间石盆的木头烧起火焰,只是不亮,勉勉强强让人知道墙壁在哪里。
族长径直前行,他的屋子很不一样,有一堵墙对屋子进行了分割,而通过的地方则挂着藤条。
一团火焰在被藤条拦住的房间内燃起。
族长掀开藤条,径直到中间拿起立在石柱上的灯盏,炎第一眼就看在那灯盏上面。
灯盏不过半尺高,内容却做的丰富异常。承盘凹凸不平,看着像是四个人从不同位置向中间的托柱俯首,托柱上盘着一条大龙,张开血盆大口向天,一截线耷拉在上下颌的交界处,火焰就在末端烧着。
族长并不知道手中的灯盏有多么引人注意。他直接就走到墙壁的一块木板上,将灯芯朝向那里。
“呼——”
他看着木板上被照亮的红线黑线,长出口气。
“知道水镜天吧。”
炎的注意力不在灯盏上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想起水镜天,心中就有一团火气,恨恨道:“知道。”
“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知道,无忧无虑。”
“那知道自己本应该在上面无忧无虑吗?”
“知道。”
“想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把他们干掉我就无忧了。”
族长登时看向炎,眼神对碰,清澈看见了炎心底的火。
几息,族长干笑着说:“我们不谋而合了。”接着转身看回木板,语调逐渐平稳,“我可以带你回去,只要你可以做到我让你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
炎疑惑问道。
族长后退一大步,与炎并肩,火焰在墙上木板留下一圈逐渐暗淡的火光。
黑线扭曲爬在木板上留下一个个圈,最亮的一圈灯光照在四个被黑线包围,扭曲排布的红线上。
“我们在这里。”族长调整位置,那圈灯光游走在木板上,停留在另一个被黑圈包围的扭曲红线上。
“两天后我带你来这里,只需将事情做满这一块木板上,我们就可以将他们都干掉了。”
炎点头,不过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只知道两天后要去的地方到自己在的地方之间,所有被黑圈包围的红线上都被一条黑线划过。
族长错过炎,将灯盏放回石柱上,藤条与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火焰随之而熄。炎也就转身跟上族长。
外面屋子内,石盆内的火焰也已经熄灭,炎追上在门口仰头望天的族长。
“水镜天每隔十二年就会从这里上空掠过,十二年前他们在这里流放了他们的后裔。那些后裔在水镜天内爬虫一条,到了地上却作威作福,父亲与祖父只肃清了约摸一半的后裔,便战死在了一名炎神的后裔身上。那只炎神后裔与其他被流放的不同,他懂得神术,完整的神术!父亲过去时祖父方肯死去,我在一旁伺机而动,一枪钉穿他的脖颈,却也同时点进父亲的肺部,父亲已经重伤,这下也就无力回天。你说,他们为什么?”族长又手指天。
“他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