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我想象中是4k字小短文 结果现在存稿已经6k字了而完结时估计会有8k左右_(:з」∠)_
↑我到底什么p话这么多.jpg
(剧情放飞自我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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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实沈撑头看着窗外,蝴蝶在绿叶间穿梭而上。
连他都听不下去的课,他的同桌早已倒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省。
“……安德烈,你来回答!”
实沈被这一吼抓回了魂,忙将目光收回来,看着同桌迷迷糊糊站起来随手把额前碎发往后一捋,眯起眼睛看了黑板两秒钟,说:“选c。”
“为什么选c?”
“函数对称,参数取值范围必然大于0,只有c选项的区间没有小于0部分。”他一边说一边明目张胆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又接着说,“这是巧解,更正经的解法应该是参变分离,右边设为g(x)再求导得最小值。”
实沈颇有点不可思议地多看了安德烈两眼。倒不完全是因为他回答之完美全然不像刚醒的样子,而是他站着打哈欠的姿态莫名扯出一两分不加遮掩的傲气来。也许是因为他的骨架比常人宽一些,即使懒洋洋地也像只狮子。
2L闲扯,可跳过(?)
惨 3L 惨
实沈没得到反应的机会,还是随着惯性朝那位的背影勾了勾嘴角——随即只觉得周身以右肩为中心刷地铺开一层“不爽”来。尽管如此,他继续刚才做的事,拿起那本物理练习放进了包。
刷地拉上拉链,起身的同时他非常自然地抬手拍了拍右肩上落的灰尘,下一秒就听见安德烈的声音——
“你其实很讨厌他拍你肩膀吧?”
实沈扭头,安德烈手上转笔没停,恰好抬着一双不冷不热的眼睛与他目光相接。他一挑眉,边背上书包边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为什么这么说?”
安德烈笑了笑:“每一次你都会在一段时间后拍肩膀上的灰啊。有话就不能直说吗?害得我整天担忧自己哪句话没说对,怕被人在心里骂了几百遍也毫无知觉。”
这话说得实在直白又尖锐,实沈却出乎安德烈意料地露出一个看起来相当发自肺腑的笑容:“难为你观察这么仔细了。我只是觉得世上快乐的总量本来就很少了,何必平白扫人的兴。在心里骂人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我不会那样做的。”
他掂了掂包往门口走,安德烈看着他,也许是脑子里突然被塞了奇妙观点的缘故,他有点发蒙,以至于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你这样不累吗?”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一列铁皮火车将站台上的呼声滤去,沿着既定的轨迹驶出了视野。
安德烈没忍住从窗子里悄悄望出去,只看见对方的书包消失在楼梯口的瞬间——他又不甘心地溜到楼梯旁,这次彻底扑了空。走来的同学诧异地瞟他,绕开他搭着扶手下楼了。他这才惊醒了似的,回到班上对付起自己桌上凌乱的本册来。
【补】对安德烈来说,实沈此人有意思的地方还有很多。
再有某天下午一节语文课,实沈无故缺了席。第二节课前他踩着点到了班,被左邻右舍问起就坦然回答:“在小树林里看了本书。”
安德烈完全无法理解:“书太好看了?不能带到班上看吗?还是你没带表?”
“都不是,”实沈笑了,“就是单纯想逃一节课看看书。”
“我更倾向于不做这种风险很大,又并非不可替代的事。”
“可它的确不可替代。”实沈手上唰唰抄着上节课的笔记,一点儿都没影响说话,“风,光线,树叶的气味和蝉鸣,这些教室里又没有。”
“我一直以为那些只是没有必要性的浪漫、感性或伤春悲秋。”
实沈没抬头,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有一点笑意漾出来:“你说得对。”
偶尔,在这样的时刻,安德烈会有点动摇。
理智上他很清楚实沈不会喜欢他直白得有点伤人的厥词,甚至比大多数人还更挑剔一点。但实沈总是态度良好地回应他。这种感觉就像刀光劈在柔软的水里、战书收到的回信是一枝春桃,让少年心里非但生出无尽的挫败感,还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再有→譬如
每年夏末学校都有秋游,今年去的是本市的著名红色景区。景点间靠的很近但并不成片,故而他们要徒步走许多路。总算途径一个大型商场,快被晒哭了的温室花朵们纷纷向老师上书申请进去休整片刻,惨遭拒,一群人行尸走肉丢盔弃甲地总算到了景区博物馆,眨眼间馆中长椅就坐了一溜人高脸嫩的高中生,颇有先辈蹲在马路牙子上唠嗑的风范。
“哎,安德烈人呢?”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
“实沈也不在!”
“怎么回事,走丢了?要不要跟老师说一声?”
“大哥你这不是卖他们吗?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会在这光天白日走丢啊,手机导航了解一下。想也是擅自行动去哪玩了吧。”
——的确如此,这两人早溜出了队伍,虽然安德烈对此略有微词,但还是被实沈“辛辛苦苦考出来的好看成绩不就是这时候抵账用的么”哄骗着返身进了大型商场。实沈本意也就是进商场吹吹空调,不想恰好路过一儿童游乐区,精准狙击了安德烈的心,死缠烂打也要拖实沈下水。俩人遂厚着脸皮跟一群六七岁小娃娃抢了一下午游乐设施,后来干脆一人率一批小屁孩对垒,两军打得难解难分——以低龄化嘴炮为主,安德烈用“你打气球还不如小朋友得分高”大肆嘲讽,实沈就拿“你被小朋友用碰碰车撞得找不着北”反唇相讥,一直玩到小朋友纷纷告辞回家吃饭,两人才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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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景区没有现实原型
“我要去买瓶水。”安德烈掏了半天包没掏出个所以然,这才想起来上一瓶矿泉水搁在景区里忘带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那里有小卖部。”实沈用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你去吧,我帮你查查车站?”
“好啊,那你怎么回去?”
“我家长说要来接,从公司回家正好顺路经过这。”
夏天傍晚六七点的天色有变脸绝活,安德烈在小卖部一进一出,原先还半边霞光的天空仅余西侧一尺白,周遭则已经蓝蒙蒙压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人行道沿慢慢地走,影子拉得好长,地面上腾起未消的暑气,一时间空气像个隔绝了外部的蒸锅,将声色犬马的杂音都滤去。
大佬加工作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