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

楔子

　　月色涵入窗影，床头的落灯光浮在柜桌上的页褶子处，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下“顾辞生”三个字，反反复复，不息止。

　　顾辞生这个人儿，可是妧幺喜欢四载有余的少年啊。妧幺每想他一次，就会写一遍他的名字。情思绵长，他也似阳融冬雪，就这样，她心心念念了他好多年。

鹊踏梅枝，迎一年始。

　　三中学校要转来一个理科状元，学校请他来也费了好生功夫。其实我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晨早时班上尔尔闲人摆语，我听去了罢。

　　后来他转到我们班来，我便知晓他姓顾，名辞生。我瞄向讲台上站着挺直的少年，清秀眉眼，细腻柔肤，打实的好看。

　　顾辞生双手环抱着一沓子书，双肩背上的包看起来不轻，含着笑般地自我介绍。我见着，只觉那笑意怕是添春，可拂冬至雾凇，可拂冷月清寒。

　凑巧我身后有个空位置，老师便把顾辞生排在那。那时我的目光只余他，就连有人用胳膊肘戳我的胳膊时反弧度也长了点，我偏头望向戳我胳膊的同桌，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何程，怎么了？”

　　“没事，好好听讲。”闻言，我迷迷糊糊地点了个头，见顾辞生已经落桌，老师也开始了讲课，我这才调整了下状态。

　　那时我不知道，也没想到，那一瞥就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