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初投稿/住宿生不定期更新】活到三十岁
楼主 2020-06-20 17:02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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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新人橘子。全名是秋山本橘!俺是一个住宿生,所以平时在学校写了手稿回家再更新到网上。写的很菜,是初投稿。望大家多多包涵ww俺没啥文化写的很烂,写作就是一个兴趣爱好。


——活到三十岁。

以此为梦想。纪念一个人。可以是真实的故事,也可以是捏造的故事。

第2楼 2020-06-20 17:12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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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2000年,她出生了。带着最初的纯净和爱降临人世,所有在场的人中都认为仿若天使降临。

  关于起名,父亲说不管男孩女孩都叫陈香。所幸生的是女儿,男孩叫陈香,未免太过违和。至于原因,父亲说记得哪年盛夏做了一个梦。

  “是个女孩,恭喜。”

  母亲一直想要个女孩,而父亲则相反。虽然三年前第一胎是男孩,但也不缺溺爱。冒着极大危险生下二胎,两人贫穷,文化水平低,就怕给不了两孩子幸福成长。父亲初中毕业,母亲小学毕业。

  在那个年代,盛行一见钟情。那时候什么都好,就是太穷,一生只谈一次恋爱,只结一次婚,在一起便是一辈子,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哪像现在这般,互相一句抱歉不合适就又互为路人。

  后来她长大有幸听父亲说起。

  “你妈她年轻时很美,嫁给我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她呀,是村花。眼睛水灵灵的,不算大,笑起来弯弯的。睫毛挺长,眼睛特美。就是那双弯弯眼,把我的魂勾了去。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她很瘦,家里穷。瘦得像皮包骨。后来我拼了命养胖她,你以后呀,也要找个像我这样好的好男人。

  “还记得那天,我挑着担子回家,不小心摔田里了,撞到腰,起不来。她就远远望见,瞪着小步子就来扶我。她自己跑得快,一下摔一身泥。她好笑又疑惑,那一瞬间,我俩对上了眼神。

  “就是那双弯弯的眼睛,笃定了她以后一生都属于我,由我给她所有的幸福。村里帅小伙也不是没有。唉!你还别说。那时我才19,她18。他们五大三粗,哪像我,你妈说我心思细腻。你看看你看看,哪个男的能逃出她的温柔乡?

  “她语气很温柔,说话声刚好能听见。调侃一句就脸红,跟苹果似的。听说学习不错,可惜后面没上学。家里有哥哥和弟弟,你知道普遍重男轻女的嘛,她一二姐夹中间日子也不好过。”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又是一年盛夏。

  热浪骇人地翻涌。

  父亲那时回忆了很多,后来,后来还记得多少呢?这算是父亲的遗言吗?

  这个夏天除了太热,哪哪都好。


第3楼 2020-06-20 17:16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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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哥叫陈晨。一个听到尽是活泼,阳光气盛的名字,任谁也不会有别样感受。

  她哥大了她三年,一出生就得到所有的爱——也许是因为性别。就算两人省吃俭用,甚至不吃,也得给他一个美好幸福的童年。

  “想不想要个妹妹呀?”母亲问。

  

  因为大她三年,比她多出三年母亲的溺爱。2007年,她七岁。母亲牵她去散步。

  只记得是喧闹的雨夜。刚出门没多久,外面就滂霈入帘。暴雨冲刷着人们的心灵,无论纯粹,还是肮脏,一遍又一遍刷洗着。直到心境变得通透,街灯的影朦胧中一闪一飘,分不清是树叶的绿影还是灯光的暖黄色影子,耳畔不时响惊雷。

  那时路还没那么好走。不是沥青路,走着是坑坑洼洼,容易打滑。路段偏僻,而且暴雨倾盆,所以行人稀少。

  她们闻着草丛里飘来的清香,搅和了雨独特的魅力。母亲打着她的艳红色婚伞,没有装饰,很朴素,只有红得很喜庆很俗气的涂装。这把伞对她而言,是父亲送的第一个礼物,无论多么的俗,往后损坏成什么模样,她定珍藏到逝去。

  “妈妈,我想一个人先过去!”陈香还很稚嫩,天真,可爱。话被雨声盖住几分,声音更显朦胧与咿呀。在回忆中所想的话,大概如此。

  “那好,咱们可爱的香香长大了呀!来,把伞拿去。”可陈香跑得快,只留个背影给母亲。到底是小孩子,她腰积了病,不能跑快的。离对路确实不远,跑快些就不会感冒,但还是担心宝贝女儿摔着。

  “慢点,唉……别摔了!”母亲打着伞在后头追。雨夜中的影,更添一分艳红。那调色盘中有暖黄灯光,有绿色树影婆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车开得快。也或许因为……陈香跑得太快了。还有一双不顾一切伸向母亲的小手。婚伞掉在一旁被碾压而过。

  

  “……”陈香醒了。这是个可怖的雨夜,雷响从未停歇。每当这么个打雷下雨的夜晚,就会牵出她一辈子无法忘却的回忆,她都会深深的忏悔。可怜的哀求那个她的挚爱,快些回到我的身边。

  “妈咪……我好讨厌下雨……也讨厌你……”她好似没睡醒,又闭上眼昏沉睡去。

  “我讨厌你。你不遵守约定。”这是梦中呢喃。

  

  虽然陈晨年纪尚小,但他知道此后和妹妹再不能拥有母爱。没有了整天整天甜蜜的话语,能在心头挠痒痒的温柔,那样弯弯的眼睛。他极度悲沉,就好像他就是犯罪凶手一样。此刻,再无法尽情撒娇,只是有谁来到他体内,狠狠的攥紧他的心脏。

  陈晨几乎很少哭。就算父亲在他闹了大事时忍心打他那么一下,小腿留道浅印子,也从不见一滴眼泪。他已经懂得做错事情该罚,这是罪有应得,眼泪就是耻辱,是羞愧的辩证。

  但他明白他一点没错。所以陈晨起先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掉,后来扯着嗓子一边哭一边大吼,医生护士都在安慰他。陈晨跪在地上哭,眼睛哭得红肿。

  有一把能瞬间砍头的利刃,正片着他的心脏。陈晨紧紧搂住小自己三岁的妹妹,告诉她妈妈去了远行,二十岁之时会回来送她成人礼物的。

  这样善意但是拙劣的谎言,对于陈香来说,就作为成长启蒙吧。

  父亲身子一抖一颤,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哭得喘不上来气。“是,是啊……”父亲像个孩子,“会回来的。”眼泪爬满了脸。

 怀中被温暖包围的陈香那时只知道还有好久,好久,好久——

  长大才知道,有些人一说再见,就是永别。

  永别了,眼睛弯弯的温柔乡。

  

  再醒的时候天快亮堂。雨好像已经停了很久,湿冷得直让人发抖。

  陈香不满地扯了扯薄被。手机亮屏后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时间。

  ——才四点五十八分啊。

  第二次醒,就会莫名失眠。无论浅眠还是深眠,醒第二次时别想再睡着。闲着没事,陈香坐起来回想第一个梦。

  外边闪了一个雷,响得她立马回神。思绪放空时,好似想起记忆中弯弯的眼睛。

  雨没下,只是一直炸着雷。刚炸一个,没等她支楞起身关窗又炸一个。天不是夜晚时深褐的红,是蓝得很深,天边远远泛白的模样。

  睡前忘了关窗。窗台的缝里头集满了雨水,顺着边缘溢出,在白色水泥墙留下几条较长的足迹。毕竟是租的房,装修也不是她出钱,她又能奢望什么?环境跟房租根本不成正比。屋子挺大,两个洗浴间,四间房间,两个阳台。这么听起来是挺大,房东倒没说什么。后来问起,为什么这么便宜租给我们。他晃了晃一串钥匙,他说看见我们,想起年轻时漂泊的酸楚。

  只是得到了单纯的同情。水电都是他们交,偶尔帮带一带俩儿子。房东老婆不是很好看,算不上特别的韵味,是挺大众的脸面,平时收拾得干净,倒也显得年轻。每次进他家,他老婆都很热情招待人。很接地气的性格。两人都是农村出身,两人都是远漂他乡。因此他们灵魂最深处有强烈共鸣。

  这辈子,前半苦,后半不是幸福就是美满,上天绝不会亏待苦命人。苦了半辈子,怎么也得享享福吧。

  刚关上窗,就听见下雨的声音。

  “刺啦。”关窗的声音十分刺耳。

  像极了汽车急刹声。

  


第4楼 2020-06-20 17:34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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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橘子你写贼多干脆你别退了吧

解羽:

本都是鸽子,相煎何太急

2020-06-20 18:16 举报
_龙君岤止_rap回复了宫水灯花:

閤撻急

2020-06-21 10:53 举报
第5楼 2020-06-20 18:14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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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陈香解开手机指纹锁屏。

  那个动漫聊天群又是99+。不是稀奇事,没人聊天反而就怪了。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三点四十多分,此后群里一潭死水般寂静。她热爱动漫二次元,是一名coser(cosplayer角色扮演爱好者),是lo娘(lolita),喜欢jk制服。

  【都睡那么早呢?】五点十一分。她敲下一条信息并发送。

  等了一阵子,她看着聊天背景的“老婆”陷入沉思。

  【早安。】五点十二分。她又发送一条信息,然后退出QQ打开b站(bilibili)。

  陈香刷新了几次首页,没有多大兴趣想看视频。一个消息弹窗显示有人@她。

  【@陈香】一位熟人@了她。

  【你不睡觉吗?】是一位男性群管理员。

  【啊,我睡不着。】陈香发送这条信息后就将手机关机。

  抱着能睡一会是一会的念头,她又躺在床上。

  上午的行程和前几天如出一辙,先去图书馆,回家吃饭。再去医院,做完理疗就去拿药。拿了药继续去图书馆,等闭馆,再回家。

  陈香躺着辗转一番。直到天有了想亮的意头,才逐渐困意熏心。

  直到。眼前不再是房间,耳边也听不见雷鸣,再次进入梦乡,埋藏起一切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有苦闷,有愤怒,更多是思念和深陷泥潭的焦灼。直到闭眼,她都在呢喃着,唤她挚爱的其中一位女人——那一位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人。

  

  过了一年。陈香刚上二年级,父亲有不断的哀愁。

  他想,他不能让俩孩子过早缺失母爱,但一生挚爱的执着不会让他爱上别的女人。最后,他做了决定。

  这个后母年纪比父亲稍稍大一些,垂着的眼角和一条条极滑稽的鱼尾纹哀气地耷拉着,原本就不好看,偏偏喜欢皱眉,拉下嘴,就像某种鱼类。倒不是父亲老牛吃嫩草——当然他应该算嫩草。

  因为获得些赔偿款,他们家那时也悲哀地算有钱。母亲生前说过,如果有天她死了,就把她葬在后花园。那个充满童真、阳光、希望与爱的地方,后来也埋葬了所有光亮。也是所有人没想到的,一个头发花白时才能实现的愿望,竟这么早就使她安葬。

  后母据说是疯女人,有较严重的精神病史。在家总不干活,下班到了家在沙发上躺着,不做饭,也不说话。

  等到兄妹俩放学,她也无动于衷。难道没有血缘关系,就理应得不到任何关爱,任何母爱吗?

  陈香后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香香,过来帮忙煮饭。”听见陈晨在喊,她扔下书包屁颠屁颠跑过去。

  那时陈晨按老师教的学做饭。

  新的生活开始了,新的噩梦也如此。

  

  上小学的陈香有最黑暗的童年。

  二年级时,班主任要求大家自我介绍。当陈香介绍完,老师就用别样的眼神盯着她。

  是因为罕见的名字吗?还是怪异的发型?那是哥哥帮忙理的,结果剪得像个男孩子。然而都不是这些缘由。

  “这位小同学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大家要好好跟她相处,大家一起做朋友。”虽然话语很慈祥,但是老师不明事理,这样的愚笨又无知。这是所有事情的开端,这便是导火索。

  “我知道!我听爸爸说过,她没有妈妈!”一个小男孩子说。

  “那她怎么来的呀?”一个小女孩子问。

  “老师老师,她说捡来的吗?”另一个小女孩子又问。

  这样的讨论令后来回忆的她极为反胃。

 

第6楼 2020-06-20 18:14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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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补充

自从母亲走远,陈香性格转了大弯。父亲经常夜不归宿,留下一个又疯又懒得女人在家。等兄妹俩做完所有家务,都没太多时间完成家庭作业。隔天俩人很默契的一起被老师骂。

  从前的陈香遗传了母亲的一副好皮囊,眼睛就像她的母亲,笑起来弯弯的。平时眼瞳是接近黑的深褐色,能映射别人的模样。里面还种着童真,爱与快乐。

  后来。眼睛再不会弯弯,眼睛里暗沉得不见人影。噢,那是因为童真,爱与快乐糜烂在土里。连同未来,连同语言。

  沉默寡言的性格不招人喜欢,班里几乎没人愿意靠近她。无非是在她附近故意地大声叫谈,诸如她破碎的家庭,赤裸裸的嘲讽。她好似天生被霉运环绕,一身都是衰气。

  回到家陈香总会展露最少见的笑颜,眼睛弯得有了弧度,眼中有了星星跟银河。她总缠着陈晨,问他先做饭还是先扫地。陈晨很宠妹妹,只让他自个做饭,忙不过来才让她做最简单的事情,比如洗个盘子。

  一切都很好。

  有天陈晨又没完成作业,班主任忍无可忍将他留下单独挨训。没等到哥哥的陈香早他一步走在熟悉的小道。天色仍亮,盛夏的夜晚爱迟到。

  路灯的影随着步伐晃啊晃,叶子随着风儿摇啊摇。

  没等陈香到家门口,从窗台掉下一个花盆,险先砸中陈香。她躲得敏捷,抬头看了看,后母幽怨的在窗台盯着她,不禁令她浑身震悚。

  陈香敲了门,想让后母把门打开。

  等了有一会,天色几乎要睡去,门没开,也不见哥哥的踪影。陈香耐不住性子,刚想踹门,内门被后母打开。

  后母没穿拖鞋,地板有丝丝血迹。

  那时陈香还不算太懂,看不太清,还等着后母开外门。等了一会,天色已沉沉昏睡,身后才有轻快的脚步声。

  “香香,怎么不开门?”陈晨边说边掏钥匙。

  “你没给我钥匙。”陈香看了看他,又看着门口能望见家里的那片狼藉。

  这时陈晨才发现家里的凌乱。等俩人进了门,陈晨就去洗手间洗手了。

  陈香还在房间里。

  后母从门后冲出,握着一把菜刀。她挥刀砍中陈香后背,血色染红白衣衫。

  “啊!!好痛。”陈香惊叫着去找哥哥。

  这个罪魁祸首丢掉刀,呆坐在地上。她的手臂有几条刀痕。



第7楼 2020-06-20 23:35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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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陈香又梦到那天发生的事了,这是她永久不能摆脱的梦魇。

  她翻了个身,总感觉脸有些油腻,后发觉出了一身汗,所以没了清晨雨后的湿冷,反而还暖了身子。

  陈香开了手机,现在六点五十八分,离七点闹钟响起不远。她索性关掉闹钟,从床上坐起。

  陈香又一起打开那个动漫群想聊天。

  【这个女人太恐怖了,不需要睡眠。】陈香的前辈总是阴阳怪气,打得一副嘲讽牌。

  【谢前辈称赞。】想必她也没那么蠢,直接入套。而是打了一手反击,让本来嘴炮骂不过她的前辈愧上加愧。你看到的只是第一层,当你发现我在第二层的时候,实际上我在第三层,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千层饼了。

  再没人搭理。见状,陈香下床洗漱。

  背后那条长长的伤痕又在发痒,她厌恶之情几秒内刺挠着心头,恶心得令人发指,令人作呕。洗漱后她脱下上衣给后背抹药,偏偏这个疤痕的位置手够不着,需要协助。不过家里只有她哥,不太方便。

  等磨蹭完已经七点十一分。

  陈香打开冰箱,冰箱冷气与早晨外头的寒气扑面而来,多显孤寂。家里头静得可怜。她拿了俩鸡蛋,一根香肠,本来想煮面,可家里没有米也没有面,

  “吃不饱做不了理疗......唉,家里老没吃的。”她非常不满地关上冰箱门。

  然后她庆幸自己在厨房的某处找到一桶没过期的泡面,红烧牛肉味。

  陈香坐在饭厅,听着不远从自己房间的洗浴间传来水壶烧水的声音,家里才没有那么静得可怕。她和她哥是被后母赶出家门,那天她美名其曰是让俩大孩子独立生活,早点接触社会好生存打拼,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俩白吃白住。两人都很清楚,哥哥明明成绩不错,有机会上二本,却因为陈香而放弃,自己打工补贴家用,有时后母还问他拿钱,次数不少,未被偿还。家里的清冷,不显得寒酸,但是苦闷,孤寂,有一场对命运不满的宣泄。


  把汤一并干掉才算心满意足,也许这是吃货的基本修养。甚至饱腹感强烈地从胃一直逆流,反涌上口鼻腔隐隐作呕。医生说,你的胃病,不能吃太饱,还要留点胃口灌水吃药。但陈香管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也许她不想顾好自己的身体了。

  说到这点,整件事情越发蹊跷,越发得矛盾。在经历过如此诸多事情,能说得上尝过人间烟火,品味人间百味吗?她只想卑劣地活在这里,带着一身疾病孤独的远行。她深深的祈祷自己十几年后,或许十几天后,也可能,明天,远行的票能够准时抢到,那样能够见到母亲。不知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是什么模样,曾经也年轻貌美的她是不是已有了白发。她想活着,所以活着,所以她所说,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

  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只有她自己清楚。手机备忘录里置顶着一条,和所有熟人约定好的:活到三十岁。他们只是很嬉笑地当作玩笑一笑而过,也有几人认真地,他们一起约定,活在这里。愿生命,永不结束。

第8楼 2020-06-20 23:42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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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补充

  是谁说着这辈子前半苦,后半除了幸福就是美满?上天不确实亏待了苦命人?不都放他娘的臭屁鸡汤,没有任何甜头的操蛋生活。

  陈香总是无法释然。久之产生对世界的敌意,倒不是心理学上的反社会人格那样严重的扭曲。在物质的,以群体为首的顶流人类社会中,她没有金钱至上的身份,只有烂命一条,浑身带病,没有美色。曾有人在一个月前网上表白她,本就对网恋这样幼稚小孩之事嗤之以鼻的她当场反讽:“你要我的命吗?我这辈子就这么短,说不好明天就扑街了,你拿什么见我?你殉情吗?还是想继承我一分钱的卡?”也就这样吓跑了一个愚人。

  边乱想边收拾,快七点半才走出门。

  嗯?好像忘带了什么。

第9楼 2020-06-21 00:31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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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章

  后母正常了。那个正常的后母,眼神紧紧包裹着冷漠,幽怨,像可怜美杜莎的毒蛇,仿佛要将陈香永远定格在此处。待时间流逝,血液流逝,生命流逝。也许这家伙有着可怜之处,就像美杜莎一样。只是因为雅典娜的嫉妒夺取她所拥有的一切,就连光芒也一并剥夺,只剩下可怜的恨意。凡是看过她的人都会变成石像,只有得到美杜莎的眼泪才能恢复。因为美杜莎曾也可怜,后也可恨,若有人能够打动真心,那这“美杜莎的眼泪”即无价之宝。

  “你是疯子吗??!!”陈晨不知所措,手不小心按在伤口上,抹了一手鲜血。

  “哇!!!!好疼。”陈香哭喊得让她哥更加惊慌。

  后母当作无事发生,捡起菜刀一言不发。两人听见水流声,猜测她去清洗凶器。

  幸好父亲回家,及时得出人意料。

  “爸爸!那个疯女人砍了香香!”陈晨拽了父亲的手,给他抹了一把血迹。父亲一扔挎包,里边不知道装着什么,摔在木沙发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快,快,我们去医院!”


  处理得还算及时。只是平时是省吃俭用,这次花了不该花的钱。陈香总这么责备自己。伤口有点深,有点长。

  此后给她身体和心灵砍上一道永远的伤疤。

  那么更加痛苦,且不堪回首的日子,又回到小学时光。

  不知为何别人的快乐总是建立在他人快乐至上,而不建立在自身痛苦之上。

  “哑巴!哑巴!!哈哈!!”

  自那件事过后的陈香更加沉默寡言,消沉,连感情都处于瘫痪状态。在学校无论是回答问题还是被讥笑,她从未说过一句话。现在她四年级。有了些自己的思想,而且在文学创作方面别有天赋。令她懊恼的事情是,陈香的语文水平高,数学不忍直视的烂。“女孩子学什么数学”“女孩子数学天生就烂,学不好”。曾也想打破这种性别束缚,这种可恶的性别刻板印象,虽然确确实实有科学证明,在当代一次又一次的发酵已不是一个科学证明能解决的事情。群体的思想固然发生改观,他们只会记得女孩子该做什么,一定要学什么,男孩子该做什么,一定要学什么。女孩子一定学得好文科,语文一定很好,男孩反之数学一定很好,理科很好。

  可悲的是,数学不好的她一直是老师的眼中钉。数学老师是个上年纪的老女人,性格脾气不好,爱搞“阴阳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老师,哑巴不应该去专门的聋哑学校吗?”一阵讥笑逗得“老师”暴躁的心有几分愚乐。

  可陈香抬起头盯着她,“老师”竟像被雷劈中那样寒颤。这个眼神的幽怨和警告,令她不敢相信。

  “好了,同学们安静。现在翻到课本第......”

  平静单不详的生活持续到六年级。

解羽:

错字修正:平静但不详的生活持续到六年级。

2020-06-21 12:00 举报
第10楼 2020-06-21 14:20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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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哦

解羽:

谢谢!!!

2020-06-21 15:20 举报
第12楼 2020-06-21 15:26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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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了!爷来见证你传奇的时刻了!

解羽:

谢谢支持

2020-06-21 16:02 举报
第13楼 2020-06-21 15:30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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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更新到这里,更新是每周更一到两章。一章平均一千字以上。如果有空的话还会继续更新哒

朝言已经退圈了:

说好一起当鸽子,你就说组织的叛徒(狗头)

2020-06-21 18:15 举报
解羽回复了乄玖孽ㄟ:

没错,鸽子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2020-06-21 18:21 举报
还有2条回复,查看全部
第14楼 2020-06-24 22:24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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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陈香不知坐了年多少角落位。平时她跟角落融为一体,仿佛她就是墙角一般。除了平时上交作业会有人去喊她,其余活动之类的也没有一个人提及她的存在。因为考试,班里座位经常调动。不过从未有人记起过有一位语文很好的优等生,坐在角落位,对拥有同桌的其他所有同学投去羡慕的眼神。陈香天生就有较白的皮肤,帮助她更好地与墙角结伴而行。

  她当然没有同桌。好似身边一切与她隔绝,所有与她无关。这次期中考貌似考得不错,数学意外地考到67分,是陈香认为不错的成绩。语文英语一直半吊子水平,考完后语文老师问她考得如何,陈香点点头。

  “嗨,你好呀!”陈香正全身心投入看书,突然吓得浑身一抖。她抬头一看,与那男孩视线相交。

  “你在看什么书?能让我看看吗?”男孩说得挺有礼貌,手却一把抢过那本文学书。

  陈香最宝贝自己的书,书页折个小角都得心疼半天。那时书还不算便宜,班里的同学有零花钱的都是富豪,平时也只体现在买零食上罢了。唯独陈香会省吃俭用,买几本属于自己的课外书。阅读一直是她的爱好。

  “你好,陈香同学。从今以后请多多指教!我就是你第一个同桌了!”

  男孩眉宇间尽是活泼与阳光,此刻炽热得胜过外边的盛夏。他给陈香一种哥哥般的错觉。嗓门挺大,声音洪亮,所以一开始把陈香吓得不轻。正是这样一个人闯进她孤独的学习生活,给予她人生中,最稚嫩时刻迎来的第一个转折点。她才知道,其实是有光的。

  ——其实是有光的。

  

第15楼 2020-07-19 21:02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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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补充

  这位同学跟陈香处境有共同点,同时也是相反。两人文理都是一种极端。他作为和陈香相同的偏科优等生,有相同的偏科烦恼,一人偏数学,一人偏语文。据说他语文才六七十分,但数学满分或者接近满分也不难。而陈香数学一般在及格线以上,且非常不稳定,不及格是常有的事。反而语文好得不相当,有时成绩不出众,作文倒是一大亮点。一个人苦恼,语文好难;另一个人叹气,数学好难。这样好的优势互补,那位同学想必也十分高兴。

  此后的日子里,一个狭窄阴暗的黑色房间的窗户终于被打破。烈阳终于有包围陈香的机会,陈香坐在水泥地上,她抬头凝望着那位同学。(以后简称为L)雾霾散尽,仓惶逃窜。

  “这道题其实用很普通的解法就可以了,把草稿纸给我吧,我教给你我的解法,你也能理解的。只要懂了这个套路数学拿到八十分其实不难。嗯...那个...”L看了看离自己很近的陈香。

  “我知道的,我会教你写作文的技巧。”陈香与L相视一笑。这时L才发现,面前这个一头短发的女孩真正笑起来,眼睛弯弯,可爱到心里去了。

  可在这样的情况,总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老师们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当作听不着,本来只是让他俩好好地学习对方长处,没想到优势这么能体现得彻底。原本陈香数学差得不忍直视,现在七十多分有时八十分的成绩不仅令愚人大跌眼镜,就连语文老师也对L刮目相看。

  性格上原本形成强烈反差,陈香沉默寡言,L活泼好动,在L的持续鼓励下,她终于不是孤立无援。其实是有光的对吗?光照从来不是能够自给自足的,许多时候众人都是乞丐,手心向上是乞讨阳光的姿势。其实她一直性格讨喜,只是缺乏适当的引导,打开心扉面对众人。同学们都惊讶地发现原来陈香同学并不是一个太坏的孩子。

  其实她本就不是。这时候,L学会了体谅他人。从前他性格大大咧咧,不惹女孩子们喜欢。有次吧,L情商低到下限了。明明他语文没有考多好,但还是在嘲笑语文不小心没考好的班长。班长扁了扁嘴,都扁成鸭子了,一改作风,眼角溢出晶莹的泪。L这时才意识到错误,才开始道歉。班长的朋友在旁边安慰她,还骂L:“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吧!你真的很坏哎!”班长趴在桌子上,她的朋友和L一直讲着笑话,见她伏案的身子一抽一抽,L就去瞅了瞅,大喊一句:“小花其实没有哭,啊哈哈!”小花班长猛地一抬头,只见原本变好的心情又跌落谷底。“L!!你个大混蛋! ”

  而陈香应该是改变最为明显的。同学们在毕业后都有过寄语,虽然纸条存放在语文老师那,不过但凡是关于陈香的都是称赞。这是真正的称赞。


第16楼 2020-07-19 21:21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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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把钥匙放进提包里又急匆匆地出门了。如果行程计划时间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能完成所有的事情,那是最好的,但是现在还没搭上公交貌似问题变得拖拉。那么现在快七点半了。原想七点半坐上公交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

  走到公交车站,此时七点四十多分,只能远远望着公交车跑远。陈香又一阵埋怨自己。

  这似乎成为家常便饭。她每次做事没做好都会埋怨自己一阵。自己那么不中用,记性那么差,怎么脑子就不灵光呢。偏偏这车半小时才有一趟,总是将所有的麻烦推给拖拉。

  现在是早上,又下过雨。路上还能见到积水,天气仍是清冷的。陈香穿着短袖中长裙,今天没有穿外套。她以为雨过天晴,天气会变热,实际清冷还会一直伴随到这个小镇到中午时分。这样的五月令她再次陷入回忆。回忆啊,总是美好又不美好的。

  后来L转学了。L给陈香留了信,大概内容是,希望能在同一所高中里,和你一起学习。可后来再没见过他的身影。

  一个拐弯,她想起了那一篇小记。

第17楼 2020-07-19 21:24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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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生,是为何?死,也为何?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世间有轮回,谁生,谁死?无人能知。我只是信这些。也许是我生来就与数学无缘。从小学,初中,高中,到现在,数学依旧是我最大的绊脚石。那公式,技巧,使我头昏眼花。我尝试从这字里行间那小小的空白中,游离,逐渐,看见了宇宙,宇宙向四面八方迅速膨胀着。小学。我是文静的,没有一个朋友。只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每次熬过了早上几节烦人数学课后,便到了饭点。那时我常常是被老师调到窗旁,上数学课无 聊时,就利于我看窗外风景一也许算的 上是风景罢,惨白惨白的路,不高的秃树,停在那孤零零的校车。看见了许多同学两三个在起有说有笑。 可我并不感到孤独。书是我最好的良友。只记得某年级的一天,我一个人吃着饭。同桌在和别人讨论着我。“ 我是她同桌啊!日常聊天还得要有的吧!”别人也正大口吃着饭,随便迎合了一句。“是啊, 很少见到她讲话。”我并不感到羞耻,只是一直看着窗

外。不知道是哪一天,我换了一个同桌。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数学成绩很好,但严重偏科让语文和英语老师头疼的那个....L同学吧?现在我把他的名字在脑海中几乎要抹去了,模模糊糊的,记得姓氏,面容也记不清

了。他知道我是班里的“独行侠”刚收拾好座位就扭过头与我打招呼。“独行侠你好啊!”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笑一笑,又扭过头看窗外去了。因为在上课,所以立刻就陷入一片寂静,沉默之中了。他的话很多。下课时,我在我的座位上看书。周围有很多追逐的同学,我也同意“巫婆”老师的说法,他们迟早会摔倒的。他滔滔不绝的和他座位附近的几个同学讲他晚上遇到的事。“ 真的很恐怖啊!风呼呼的吹,突然!咔的一声,门一被推开了! !”一个女同学哈哈大笑,让他不要再吹嘘了。我倒是觉得蛮有趣的,摆出一副假装看书,实际侧耳倾听的模样。“陈,你也来说一说啊! 很恐怖的,我没有开玩笑!”他似乎发现我了。我羞红了脸,把头埋到书里去了。他过来,要抢我的书,我大声的喊出了一句话:“不要! ! !”我踮起脚把书抢回来。"原来你也喜欢看啊!老舍先生的书!”他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大喊。我点点头,又把头埋到书里去了。后来,他经常与我谈书,谈到作家,竟发现他与我的爱好都差不多,虽然语文不好,但是也爱看书。那时我语文很好,作文常被“巫婆I老师拿去作为参考范文。我会听着他的话,一边点头边发表自己的见解,也会教他一些语文的知识,他也会教我一些数学的, 我们的话也多了起来,准确的说,我的话多了起来,逐渐甩掉了“独行侠”这一称号。后来他转学了,给我留了信,内容大概是:希望能在同一个初中里,和你继续谈书啊!嗯。可是后来却没有再见过他的身影,他的笑容留在了我的脑海中,仔细回想,似乎能听到他的笑声。


第18楼 2020-07-19 21:48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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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温暖无影无踪时,恍惚间陈香深陷泥潭。这样的温暖太猛烈了,猛烈得她恍惚间疑惑;想当然最后小事得无影无间,消失得她恍惚间失落。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罪恶至极。说来也不对,明明她一点错误都没有,只是又弄丢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对吗?

  在那段时间,也就是L转学后不久,她总怀着感恩与愧疚:虽然小学的数学真不太难,但对于她天生偏科的烦恼来说真是太过分了。能将数学稳定在80左右,是她对L最大的恩典。愚人经常惊诧于陈香的进步,似乎连之前对陈香的偏见与针对都减轻了,放缓了。谢谢L一步一步将她扶上生活的正轨,原来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好。性格不要再向从前那般拘束,是阳光教会了她表情管理和释放情绪。

  那时他也诚心夸赞并笑着,陈香,你其实很可爱,多笑笑!此后陈香逐渐走进同学们的视野,并发现她除了话少,几乎没用缺点。他们大都对从前的偏见表示惭愧,虚心地向陈香这个语文科代请教问题。只要放下偏见与过往,类似“哑巴”“独行侠”之类的其实还挺可爱。

  “虽然声音有点小,几乎很难听清。在指导我做题时也会将她自己的做题思路,技巧等写在纸上给我做复习资料。看她写字快速时熟练的样子,不知道她向几个同学写过这些步骤,好似将这些牢牢记在心中,或许就是她成功的要领。陈香真的是一个平易近人又可爱的女孩。”这是一场小型小学同学聚会上,一个女同学对她说的。不过因为后妈的阻拦,她却没有去成。正因为陈香的原因,他们班语文成绩总排级第一。有别班同学来请教,她班的同学常笑着说,没什么技巧,只是因为我们有语文科代表!

  尽管意志有些消沉,但陈香还是尽力劝诫自己:因为他,我要做得更好。

  

  童年不太明亮,虽然没有阳光,但也不完全暗沉。即使无尽的夜幕吞噬,也总有那么一颗星芒正散尽凛冬。

  虽然同学聚会没去成,在路上却有一件事她至今记得清楚。同学聚会正式五月,五月是频繁的雨季,广东的天气总阴晴不定。

  陈香升上初一没多久时,她赴约准备去聚会,但没注意天气。她匆忙溜出家,生怕吵醒睡觉的后母,会将她抓回家。她记得她那时跑得很快了,离那间饭店还差一小段路。陈香跑得气喘吁吁,还是没跑赢时间。乌云聚拢在一块,天阴沉沉,要将她吞了去。几道雷打响,先是滴答滴答撒了几滴,很是可怜,但老天一点也不寒酸,随后一阵又一阵的暴雨映入眼帘。眼前只见一片模糊,雨滴大得遮住了视野。

  陈香见势不妙,向小巷内拐去。看见一间温馨的小卖部,她一个加速跑了进去。陈香已经从头淋到脚,全身都滴着水。她踩着泥印子踏进了这间小卖部。她四处张望,看见了老板娘在收银台后的摇椅上看着她。记忆中,小卖部老板娘有些上了年纪,大致六十多岁。身形有些发福,但是和蔼。脸上早已有了褶皱,头发也早已有了花白。老板娘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她用蒲扇指了指大橱柜隔壁的内间,说:“姑娘,去洗个脚吧。里面有拖把,帮我拖一拖你踩脏的地板。里面有吹风筒,记得把头发衣服吹干。”

  陈香第一接受这样的温情。这样的温情使她难以理解。等陈香反应过来,脸红得发烫。她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摆,低着头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老板娘是否听见。陈香也许是怕弄脏地板,惦着脚往那扇门走去。

第19楼 2020-07-19 21:57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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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老旧的门,是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凌乱地摆着拖把,扫把。她四处找了找,用吹风筒简单吹干了短发和衣服。衣服不能完全吹干,只能说没有再往下淌水。陈香乖巧地拧开水龙头,刺啦一声,才缓缓地流出干净的水。她将拖把洗了洗,关上水走出去拖地。老板娘摇着蒲扇,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陈香把不大的小卖部的地板完完全全拖得发亮,才去把拖把洗干净。

  等陈香把内间的门啪嗒一声关上,老板娘仿佛突然惊醒。她挪了挪,从摇椅上下来。她从透明柜子的下方拿了一把伞,让陈香过来拿。这是一把比较旧的伞,但是暗绿色的花纹很好看。

  “有空的话,再还回来吧。”陈香接过伞,红着脸不知怎么做,她又想起来L说的,大胆说话。她低着头,用平生她所知最大音量,郑重认真地说着,谢谢。

  “哈哈,去吧,去找你的朋友吧。”说完,老板娘又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陈香打开伞走出小卖部,老板娘一直注视她离去的背影。这条小巷有点偏僻,小卖部可能没什么人来。零食饮料摆得整齐又满当。

  陈香没走出多远,在雨中,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她摇了摇手,跟老板娘说再见,老板娘也摇了摇蒲扇,跟她挥手道别。那次回到家早停了雨,但恩情却从未忘却。后来去还伞,小卖部却没有开门。再后来的后来,伞一直没有还。这把生锈多处的伞,陈香用到了高中。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会知道她要去找人,这把伞是特别的温暖回忆。

第20楼 2020-07-19 22:05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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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香也知道她后母是怎样恶毒的女人。除了好吃懒做以外,还有恐怖暴力的倾向。当后母睡醒发现陈香偷溜,没有待在家里学习时,去找陈香。但她不知从何找起,就打电话问了她班主任,班主任给她一个同学妈妈的电话号码。后母打电话过去,得知了陈香和同学们聚会的地点。

  她急匆匆地打车过去抓陈香,比陈香快了一步。当雨停时,陈香把伞收回,放在自己的小挎包里。她在马路对面望见一个极其熟悉又讨厌的人——糟糕,是后母,她怎么会在这?后母四处张望,不出她所料,陈香就在马路对面。陈香一看,转身就跑,后母骂骂咧咧就追出去。终于在半路上,陈香绊倒了被后母抓住。

  “你出去干什么!”后母恶狠狠地问,拽住她的头发。

  “我,我去...同学,聚会。疼..呜呜呜。阿姨,不要拽我的头发。”陈香不敢反抗,但对于这种人,不值得陈香喊一句母亲,后母也不值得。

  但是回到家后见到哥哥,她还是展露了少见的笑容。这样阴晴不定的五月,似乎还存在人间温暖。即使天气有一丝寒凉,也在那刻火热得如四月天那样。也不知道多久,陈晨所见的,是与刻在记忆深处,最脆弱温暖,随时光被蹂躏得模糊的弯弯的眼睛。眼前的笑容与记忆中的朦胧惊人地重叠。

  “哥哥,我回来啦。”

第21楼 2020-07-20 15:40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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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车来了。陈香抬头看了一看,等了这么久才来,不止半小时了吧。

  她从口袋摸出两张一块纸币,上车后漫不经心地投下去。一看司机,正是她不大喜欢的一位。坐了这么长时间的公交,她已经摸清这趟路线总共只有三个司机交班开车。其中两个师傅已经认识陈香,碰巧时经常跟她寒暄几句。陈香也有给一个师傅买瓶装水的时候,看着师傅如此辛苦——这是正能量了吗?说来也是“讽刺”,别放什么“正道的光”。但是第三个师傅则相反,他似乎有些急躁。经常在乘客还没坐下时就发动汽车,好几次陈香差点摔倒。

  她只能暗骂自己倒霉,麻利地坐在最靠前门的位置上。她就爱这个位,倒不是因为味香,而是不得不,即使眼前大车窗是再熟悉不过的风景,没办法啊,晕车。

  不出陈香所料,她一坐下车就开了。这师傅开车也是豪横,看见车站没人就不停车了,除非有乘客按响下车铃。技术也不知如何,拐弯和急刹车并不是稀奇事。

  一个大拐弯,陈香都不怎能坐得住,给了师傅一个眼神,不过师傅看不见。此时她想到一句网络用语:我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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