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是一出太过诱惑的大戏,他踮起脚尖奋力触摸,掩耳盗铃般却全心全意。
陋室比邻雍和宫,鼻端杳渺香火气,白日浑厚钟声里,蛰伏待发的等待,略有苦涩,仿佛没完没了。
零下冬日,踌躇门外,路灯昏黄,碎雪乱撞。
把彼此置于安全位置,小心保护,无论外在撞击几何,时光凝成最坚硬的核,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活继续,结尾无法成为结尾,留一段当年的信,且当结尾。
每个想要飞起来的人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
回忆是什么?
丈量一段旧时光,裁成合适的模样,你看不见我过往的不堪,我看得见自己内心的坦荡。
了解就是知道对方心底最深的痛处,痛在哪里。
人生就似一团迷雾,只能干坐着等阳光穿透。
[美]桑德拉·希斯内罗丝《芒果街上的小屋》
在那之前,我将一直是一个红色气球,一个被泊住的气球。
它意味着哀伤,意味着等待。它就像数字九。一种泥泞的色彩。它是每到星期天早晨,爸爸刮胡子时播放的墨西哥唱片,呜咽似的歌。
她用一生向窗外凝望,像许多女人那样凝望,胳膊肘支起忧伤。
玛琳,街灯下独自起舞的人,在某个地方唱着同一首歌,我知道。她在等一辆小汽车停下来,等着一颗星星坠落,等一个人改变她的生活。
不管怎样,一个女人的本分是睡觉,才能和玉米饼星星一道醒来,那星星现得那样早,早到她起来时,眼角的余光里,能瞥到那些后腿,藏在水槽后面,藏在四脚的盆下面,藏在无人修理的鼓胀地板下面。
我的爸爸,厚厚的手掌沉沉的鞋,黑暗里疲惫地起身,蘸水梳头,喝掉咖啡,平日在我们醒来之前就走了的爸爸,今天正坐在我的床边。
坚韧的骨,劈波分浪,动作干净爽利,没有像婴儿的腿那样蜷曲皱缩,也没有淹制在黏浊的黄光灯下。
我想成为
海里的浪,风中的云,
但我还只是小小的我。
有一天我要
跳出自己的身躯,
我要摇晃天空,
像一百把小提琴。
在舞厅里,比她老很多的女人可以像掷色子一样随意地抛媚眼,用钥匙开家里的门。并且总会有人过来献上更甜美的饮料,承诺把它们用银色绳子系起来。
如果你拔掉小窗的插销,轻轻一推,窗就打开了,所有的天空都会涌进来。
我是那个像男人一样离开餐桌的人,不把椅子摆正来,也不拾起碗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