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缝隙一点儿一点儿挤进心里,微尘轻浮,脸上被阴影与日光分割出明显的区域。
混迹于千人之中,从火车站走出来,T恤上还有因抵抗乏力而勉强吸的一支烟的味道,脑子里还刻有最后你不回头的决绝,凌晨最后用力的拥抱,嘴里隔夜酒龃龉的味道。
你说:我就像是一颗被看透结局的棋子,不贪心地与你相安无事,只是希望这些浓烈能散尽得慢一些。
你把我捧在手里,淡淡素服。我把你放在心里,碧落茫茫。
没头没尾,却像下笔千言。
人也淡淡,水也蒙蒙。
狂风大作的答案早就把内心奄奄一息的火苗吹熄,如若更惨一些,落一阵暴雨,长时间内,火苗再无复燃的可能性。
影子与灵魂都丧失在隐遁的日光下,谁又比谁能走得更远?
迎不来第二天的清晨,扇不动第二天的翅膀,戛然而止的何止生命,还有妄想成为蛾子翱翔的梦。
恣意又放肆的日子,在用手指丈量日光的欢欣中远去。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微笑嘴角,像书本里夹带的干枯花瓣一样珍贵。
人生复杂如跨越一个世纪被咬得千疮百孔的毛衣,一堆断裂的线头,都不知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
支离破碎的言语就像被打碎的玻璃,片片都反射着耀眼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刺激,却心慌意乱。
纯白,只有光标安静地闪烁,提醒着文字必经的路程。
大街上人来人往,你拖着许多牵绊,时常想逃往简单,却立即被遣返。
各种喜怒哀乐的反复,不过是墙壁上年久失修的开关,偶尔用力拍一拍才有光。
孤独是自身追求的某种独善其身的快感,而寂寞则是灵魂都无歇脚处的凌乱。
能分辨出氧气的成分和阳光的温度,投入把一生切成一个一个你说得出来的形状,然后炒一盘菜,吃下很多碗饭。
时间不过是围墙上斑驳的阴影,因为日照而改变形状,最终,你依然是你。
当生活只有结论却无情节时,就与枯死的树并无二致,你能看到它努力伸向天空的痕迹,却不再有生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