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某我终于截到想要的图回来了!
啊这个的话大概是几乎所有剧情出场过的精灵都会被厨吧。【努力试着原著向体悟但似乎有放飞的嫌疑】
【不过就是我的鸽子本性能不能厨到的问题了】
被某老福特屏的没脾气,两手来吧。
话不多说,放图发文!
发现上一个帖子多少有问题,删了重来()
往事书·创界
我第一次见到昆仑前辈,是在一次老师闲来无事顺路凑个热闹的茶会上。
其实在此之前多多少少从学姐那里听见过一些关于这位的传言,比如为人谦和有世家风范,比如创界与创世之别之事的几分推测,比如,云游已久,鲜少闻此人音讯,只是知道人还没死罢了。
当正主主动走来请老师尝尝新茶时,入座挥手设了结界隔掉周围杂乱声音视线后,老师只是淡淡道:“死心了?”
后来忙着为他们添茶走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低头分茶心里实则好奇的很,忽然昆仑开口:“你有办法。”
我余光瞥见他定定看着老师,语气平静肯定,但不知为什么落在我耳中添了分冷意,如果对面被这么看着的的人换成我怕是早就发起了怵,有办法没办法都老老实实交待清楚。
“我说了很多遍了。不可能。你复述给我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问题,”说到这里平素没多少正形的老师正了一正神色,“但你自己清楚,有时候事实并不会因为什么信得过的推测而改变,”说到这里,声音携了几分不明的情绪,吐出的每一个字倒是利落,“何况,你只是信得过推测。”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算是摆明了逐客令了,难得客气道了别后老师便拎上还有几分愣神的我离席而去,我看了眼昆家次子,他坐姿半分未变,只是垂眼看着兔毫盏,伸手为一旁从未用过的一个空盏添了热茶。
后来路上我想了半晌,那几分不明的情绪,应该是,怜悯。
老师不知为什么,忽然带回一个女孩子。当我还未来得及发问时便被老师打发去看孩子,有期徒刑至孩子长大那种。
孩子看上去很小,生的冰雪可爱,但很乖很安静。
学姐在了解这点之后,拍了拍本来对被压榨劳动力愤愤不平的我道:“你知足吧。”
“知足什么?啊我不是对孩子有意见,我是对被抓去做苦力一事本身有意见!”
学姐微微一笑:“当年我替他看了你八年。”
被自己口水呛了一口,我忽然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问老师的疑惑:“昆氏长子我见过,昆家长辈我也见过几位,为什么年纪轻轻,只有昆仑前辈是一头银发?”
学姐的脸比翻书还快的冷了下来,我打了个哈哈努力排除嫌疑:“主要是按理来说遗传因素很重要,昆仑前辈的发色太显眼了...”
“昆仑前辈原本也不是银发。”学姐打断道,瞥了我一眼后又说:“问题就不用一个一个提了,讲一些,我知道的事吧。”
生命之王与昆仑为至交,这是活的久一点的人都知道的事。
生命之王早已辞世,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辞世的原因,也是活得久一点的人就知道的事。
一众旧交前去送别老友最后一程时,昆仑在场。
昆家次子平静的站在那里,所有礼节流程做的都无可挑剔。
没有眼泪,没有临别长篇赠言,只是把怀中素白的花束放下,指尖在离开花茎时顿了顿,然后离开。
但昆仑对生命之王辞世是什么态度,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客栈对于旅人中的回头客分辨率其实低得很。
基本条件大概是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走多少次住上多少次店,而这些大都是商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少部分人无视掉这条件,也可以被客栈贴上熟人标签。
昆仑就是这少部分人。
店中跑堂较久的人都有这样的记忆:
两个五官生的极俊的年轻人一前一后进门,落座点菜报的盘数,初听的旁人会咂舌瞠目,上下打量二人一番才敢端上桌,后来便慢慢见怪不怪,如数利落做好。
两人应该走过不少地方,开口闲谈风土之事信手拈来,连老掌柜有些都不一定知道。有孩子贪于听故事,常常黏在桌旁,有的被长辈催的急又不听话的,其中那位有几分谦和的便笑着三言两语打了圆场,把孩子哄回去。
有时候这二位会拎了酒和好肉上房顶,换成别人客栈早请出去,这二位是例外——又不是约架弄得四处狼藉扰人梦。
皓月当空,银辉细细铺在檐瓦树梢上,少年人手中杯盏釉色温润,从沙城古道断木残垣中寻觅想象出当年热闹商旅,繁华古城情形,到极渊寒海深蓝透明一片里泻下几缕凌凌如刀锋的阳光,忽话锋一转,提起流星草原矗立的巨石往事,北火幽境火红的枫色,与终年跳跃燃烧不止的两点焰火...有时聊到兴致所极之处,常常朗笑各自再添一杯,苞谷酒的酒香便在夜中慢慢漾开,漾至流波海的晴蔚海水和星海遗迹苍茫的浓云。
有常年在家乡未踏出半步界碑范围的人听过二人的墙角,神往不已,自此四海为客,寻那旅人们口中的风光片羽。
当时少年云游客,潇洒利落,意气难寻。
有位掌柜在闲聊时问起两位客人这么个问题:什么时候认识的。
两人愣了一愣,接着笑笑摆手: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曾在云顶高地,望着近乎触手可及的雪白流云谈天说地,所有的思绪都如飞鸟可及天际尽头,好不快哉。
“我要回去了。”其中一个人在某天开口。
他伸手挠了挠头,半长的发是柔和的仲春叶色,在藤叶间隙漏下的阳光里染了金辉,微微晃着。
大概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和歉然,又补了几句大意是有机会再见,昆仑随手揪下一片藤叶,“看一看你提过的镜水湖吧。”
镜水湖水色粼粼尽是破碎的金光,从客栈买下的苞谷酒还只剩半坛,想起龙城酒仙满醉花迷谷愈发浓郁的酒香,昆仑最后一杯酒学了他为离别的友人祭祖取道,
依旧挂着谦和笑意:“一路顺风,保重。”
学姐说到这里时伸手把一缕碎发掖回耳后,眉眼还是淡淡舒着,看不出什么悲喜。我抱了一会自己膝盖,身边的小姑娘都迷迷糊糊靠了我好半天,都未听见半个字,抬了抬已经被硌得有一点酸痛的脖子:“没......了?”
她只是伸手续了杯酒,酒色清澈,纤白的指握紧了杯子,稳稳晃着杯中一点银亮,没有半分要喝的样子。
“如果真的没了,大概也算好事。”
好像是,以主角视角来写的,靠虽然我没有搞清楚学姐和主角到底是谁
昆仑曾与她认认真真讨论过缘尽缘存。
那时他还未再见故人,彼此也十分默契不去问来自何处,家在何方,甚至连名氏都是随口应答。
萍水相逢,可为知己。
可以阔谈十方之事,可以同论天下来归,只是人与人,只是友同友,只是一个游人遇上另一个同样的游人,若是扯上其他,怕是...失一至交。
有时候昆仑也感慨,萍水之缘本就来去无踪,离别便是缘断,除了挥手淡淡几分不舍之外,强求还有后续,反是无趣。
无趣有趣,其实都是自我开解。
可,又如何?
当昆吾絮絮叨叨交代一大篇子来宾接待注意之事后,昆仑叹了口气,绕回前堂帮忙主持宴会。
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但有些事还是他该去做的。
昆家次子彬彬有礼应酬大半来客,眼看事务渐渐清闲,索性找了处角落坐下。不经意转身,视线撞入一分仲春叶色。
他怔了怔,那人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清澈的眼中漾着几分意外和欣喜:“坤?”
坤是他在外为旅人时的假名。
有时候,本以为缘尽,偏另起一笔花明处。
那天生命之王拉着他喝了很多不是苞谷酒,但更为醇香绵柔的酒,说了很多不在星海遗迹苍茫乱石上坐着眺望,却意气依旧的话。眉眼沉稳了许多。
但目光还是多年前一样,清明,纯粹,坚定,有万里云天,浩然正气。
当命运之主的衣角已在生命之树可以看见的范围消失后,昆仑慢慢从空间走出来,生命之王笑着举杯:“你来得刚好,阿梵好好一顿酒不吃,真是可惜。这坛可有不少年头,来尝尝。”
昆仑坐下来,没接杯。“他说的,我听见了。”
“你还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玩笑开的不动声色,是常有的事。”
昆仑看了眼桌侧熟睡的小家伙,很久才又说:“你不擅长编谎话。”
“我可告诉你,别打我儿子主意!”那人似乎在开玩笑,但昆仑听得出认真。
小家伙似乎被吵到了,匀长的呼吸声短暂停住,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咕哝了几个字音又重新陷入梦境。生命之王替小家伙掖了掖毯子,起身向树荫外走去。
神宫回廊空空荡荡连脚步声都清晰回荡,那人停下来侧身靠着大理石质地的石栏看着下面葱郁林木,“你听的没错。大概是真的吧,他预测的事从未错过。”
“但不管是对是错,虎毒不食子,何况,我还非虎。”
“若是因为一个有机会被改变的可能扼杀掉希望,反而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拍手称快。即使发生,火种依旧存在,翻盘契机依旧。”
“绝境可求生路,入别外天地,是福是祸总难论。”
大概是看昆仑神色半分未变反而更甚,他又笑了起来道:“昆仑你也不用把眉头拧得那么紧,又不是下一刻就死了。寿数或短或悠长,总归一死。”
他拍了拍昆仑的肩:“我一直相信这么一句:执念过深的人,不会轻易死去。”
“我还有很多事还没做,世间执念那么多,哪里敢死。何况,生命之王失去生命,我多少也觉得有辱名号。”
黑沉沉夜色压下无数暗稠殷红,视野早已模糊掉,依旧强力撑着。
那个预言没有被改掉。
传递疼痛的神经也近乎麻痹,可昆仑只想笑,面部肌肉无论如何也牵拉不出弧度,手是断掉还是怎么了他不太关心,反正是没人了。
魔界也好,什么也好,都没有了。
学姐踏进那片殷红层叠的土地时,除了莹莹的一个绿团和一个已看不出什么面目但还有口气的血人之外,遍地是尸骨。再远一点是大片大片层层暗色的灰,依旧有猩红的火星炸开。
她丢了个治愈术又用水球涤净血人身上血迹,正试着把已脱臼的骨关节正回去,忽然听见几个字音,了然应是疼得厉害的抱怨,漫不经心随口说:“没事,死不了。”
孰料,对方似乎一下子什么都放心似的松了紧绷的弦昏过去,胳膊一沉差点让她接错。
她愣了好一会,才回想起,昆仑说的是:“他怎么样了?”
中间插一下话,其实昆仑的话,这里大概我就会跳开不去向下写了。因为后来的话,云淡风轻的悲伤了吧。
但是还会穿插式的写。这些散碎的篇幅其实没什么明确的主角吧。之后的故事也有可能再出现。
字迹隽永清秀,触感像芙拉洛常随手携带的那把无忧木梳。我走到窗边,对着午后的日光想把纸的纹理看得更加清晰。烫金的卷草花纹与字迹恍若燃烧了起来,流动着璀璨的金色溪流。
在长时间和脆弱的必须小心翼翼屏气才会不用担心纤维下一刻被吹散又有着不知多少个年头与菌类长期相处才有的霉腥味的碎纸头们打交道,在和那些稀奇古怪的阵法和蝌蚪般的字迹斗智斗勇整理了不下三个大厚本后,我无比的喜欢这张请帖。
只是……
合上这张刚刚被神鹿王送来的请帖,窗外桑椹树叶色碧绿。枝干盘曲,学姐垂眼看着手边随风呼啦啦翻舞映照着白金色光泽的叶片,自神鹿王走后,那份属于她的请帖只是被扫了一眼,便丢在一侧,之后便坐在树上。我试图招呼她下来,但明显很是不奏效。正打算退回去翻本书,那张被丢到一边的请帖无风自动的飘了起来,直冲着窗外飞去。
我目光自然随着追了出去。请帖穿过桑葚叶在学姐手上轻飘飘打了个转,一点金红色从一角处烁过,之后蔓延,焦黑随之翻涌而上,眨眼间不等我反应过来,已吞噬大半。
“学——姐!你——不——要——就——给——我——啊!”
啊...暴殄天物。
有几分抓狂的砸过去个水球试图挽救一点残片,水球悠悠转了个圈脱离了掌控,倒是被学姐握在手中上下抛玩。最后一点黑色变为灰白,随风飘散。
“那为烟火祭办的宴会我先没空去,烧了,也省的惦记。”
“那...”你就一声招呼不打的放鸽子了?我暗自嘀咕。
“在此之前,先去一次创界山。”学姐回头,“最近抄书可以停一停了。你和我,去见一些人。”
说句实话,创界山我是很愿意去的,昆吾少主和昆仑二少主我也是很愿意去见的,从那次随师吃茶后多多少少也遇见过几次二少主,一来二去也算相识。但是每次学姐十分轻描淡写说要带我做什么事,我都莫名背脊发毛。
在呼呼耳畔风声中我拖长了声问学姐我是不是要自己去赴日后那个宴,学姐眯了眼摇头,正当我以为是那个常态化失踪的老师终于要回来窃喜的时候...
“你也没空。”
有白鸟鸣声清脆,绵白的云薄若丝缕,山巍然掩于云海横雾间,隐窥几分林松碧翠。渐渐收势向下落去,云雾渐散,正值集市,街道上人声喧嚣,绕过几处街坊,人声稍静几分,青底的酒旗上墨色遒劲。
脚下木阶层层,随眉清目秀的粉衣姑娘往深处走去,直口长颈的荸荠瓶安放在木格中,釉色豆青。雅座里创界山的二少主衣色雪白,看见我后,微微抿起一点笑意道:“十年不见,又长大了。”
他倒是变化不大,只是那银发似乎愈发透明了起来,暗暗心里和某个长辈比了比,得出昆仑的发色还没那么白的结论。确实,我不清楚他的近况,但那双澈红的眼中已有几分难掩的疲色。笑着应对了几句,我听他问道:“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有什么规划?”
“我想做通灵师啊!”我两眼一亮,“但现在老师说我还不到机会,只能这样下去呗。”
“为什么要选通灵师?”
“很厉害啊!可以一打五的那种!”
忽然有一声男声的嗤笑从雅座外传来,没有什么恶意,大概是听见什么幼稚至顶的话语感觉好笑。我有几分茫然转过头,衣饰偏向龙城风格的少年倚门,身旁一团橙黄的灵火可以辩的出人的五官,倒没有幽冷阴森的感觉,温暖如火,稳定的燃着。
“凡人,通灵师,可不是什么好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