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闹，强者集聚

“天尊。”

来者步伐十分自在，身上朴素的金边白袍在微风下缓缓抖动。习惯性用手拉了拉快被微风吹开的帽子，像平常外出那样利用阴影遮住了眼睛。除了袍子上神光殿的徽章能够道明身份，别人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奇怪的神秘感。

威压消失，白袍精灵正好立在二长老正对面。

“殿主，您终于肯出来了。”天尊抒了一口气，原本蓄下来的奥能也消散去，彻底释放了护罩。神光明王的等级终究比二长老高，防御完全交给他是没问题的。

这是对神光明王的信任。

神光明王感觉到天尊撤掉了护罩，也没说什么。伸手默默地重启另一个护罩盖住天尊以及其他精灵。二长老甚至能感觉到护罩的防御能力比天尊的强了好几倍。可见神光明王的能力比天尊强很多。

问题是为什么把迁席等不够五十级的精灵也罩住了啊，虽然弱小但也是敌人不是吗？神光明王想干什么？

……

“出来了啊？怎么，还在为我们决定的事情愤怒？峙承，你要知道，你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神光殿上。虽然光耀是你儿子，但他的确是背叛了神光殿，法律不容许他的存在！”二长老用手往嘴角一抹，鲜艳的红留在了手心。哼笑一声，并不理会，而是打算以这件事压压神光明王。

神光明王却似没听见，依旧我行我素操控着奥能加强护罩。但这次护罩是盖上了二长老和神光明王自己。看来，神光明王是准备战斗了。

二长老立刻感觉不妙。不过虽然神光明王等级比自己高那么一两级，但二长老依旧很有信心，有了魔石的辅助，倾尽全力还可以和神光明王拼个平手。所以二长老并不害怕。

看着恰恰那边的精灵听到背叛一事时乱哄哄的样子，二长老更加自信了。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减减右派的士气，以便往后更好地控制神光殿！

沉默许久，神光明王才缓缓张开嘴巴：“二长老啊……”

二长老一听神光明王的声音，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并不是被吓到，而是本来消失的威压再次升起，二长老猝不及防，后退了。这还没完，二长老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差点抵抗不住。

无法动弹，绝对碾压！如果没有神光明王的双重护罩，估计五十级以下的精灵早被威压的重力感给压破内脏而死亡。

神光明王瞄了一眼周围，确定未波及无辜，方才继续道：“我这几年没来管神光殿，还让长老们操心了。”

“操心”二字说得极重。在扬起善意的微笑的同时，对二长老的威压却加重了。二长老只觉得脑袋“翁”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承受巨大威压的关系没法说出口。千斤般的力量紧紧压着身体，还得咬牙硬撑。

“至于背叛一事，说不定是你们在晶石上动了手脚了呢？”神光明王依旧微笑地看着二长老，拿出晶石打算说些什么。可原先的光芒早已消失。

明明还亮的啊？神光明王看着晶石顿时没了话语，对二长老的威压也下意识地放松了些。二长老还以为神光明王想在晶石上找出自己动手脚的痕迹，便得意道：“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光耀本来就和暗系订立过契约。纯暗奥能，光耀不也承认了吗？”

还用得着我们动手脚？二长老笑了，原来神光明王好不容易出了门，却只是因为找到这不合理的借口罢了。

神光明王依旧像没听见似地继续看着晶石。啊不，一心想着晶石情况的神光明王这次是真的没注意二长老说了什么。威压逐渐消失，护罩也逐渐被撤销。二长老趁机退开战场，站在迁席旁边，单单留着神光明王在两派中间看着晶石。可右派的言论却不减反增，恰恰已经管不住了。二长老见状，便满怀欣喜地等待右派军心崩溃。可下一刻二长老却再次瞪大了眼。

咔嚓！

“——殿主！”天尊看着碎在地上的晶石，一时间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讨论得异常激烈的精灵也因为这细小的碎声而安静下来。

天尊以极其复杂的眼光看向神光明王。即便光耀真的死了，晶石也是神光明王对光耀的一个念想啊！可如今神光明王亲自捏碎这晶石，这……

神光明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晶石碎片缓缓从手中滑落，拍了拍手，地上的碎片立刻化为烟尘。只可惜众人无法看见神光明王的眼睛，无法猜测此刻的眼神到底表达了什么。

捏碎了晶石，神光明王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指，一丝金色奥能从手指飞出，光一样的速度融进了二长老的胸口。二长老只觉得胸口一闷，火烧般的感觉传遍全身。不一会就痛苦地挥舞双臂，奋力张开嘴，似要把热量从口中散发，样子看起来很是搞笑。可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众人亲眼看着二长老的右臂起火，亲眼看着右臂逐渐燃烧直至完全消失。

“峙承，你！……”二长老用左手指着神光明王，之后又痛的不得不捂住了缺口。

“我是神光殿殿主，神属精灵神光明王。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名字？还是说，你想让我下台，好尝一下殿主的福？”神光明王字字铿锵有力，“你闹事，我给个惩罚废了你的右臂——罢了。”

“鉴于你闹事程度较大，是不是该废一条腿呢？”语毕，神光明王再次伸手指向二长老，眼看着手指上的奥能呼之欲出。

恰恰心惊地看着神光明王。这，这不太像老爸嘴里的“善良的殿主”啊！

“殿主。”天尊感觉做得有些过火，便走上前伸手欲挡。但透过阴影看到神光明王的神态后，手却不自觉地顿在了半空。

那是笑，从未有过的笑——但的确有一次露出过这种笑容，笑得平静，眼底子却透着一种疯狂。

神光明王第一次露出这笑容，是在失去娅子时，疯狂绝望的笑；这次不太一样，神光明王的疯狂回来了，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绝望的心态。

天尊僵硬地把手收回去，在一旁提醒道：“神光明王，够了吧。”

“够？呵！”神光明王食指一捻，呼之欲出的奥能瞬间消散。看了看对面怕得像个木头人的二长老，神光明王微微眯起眼道：“他们不讲道理害死了我的耀儿，怎么没有人说‘够了’？而我只是废了闹事者的一条手臂，天尊你就觉得我做过头了？”

天尊无言。傲慢，残忍，轻屑。这些本不属于神光明王的情感却被天尊真真实实地感受着。

“我倒觉得一命换一命更实在呢！”对面那本来松了一口气的二长老听到神光明王的话后瞬间绷起神经，紧张得不断冒汗。

“神光明王，做事要有限度！”另一威压卷起，完全将神光明王施在二长老上的威压给挤了出去。二长老全身一轻，看见救星后猛然退了几步站在后方。赶来的正是大长老和三长老。两大威压碰撞，层层尘土不断被卷起。但仔细一看似乎是神光明王处于弱势。

三大长老，神光明王。三年来，神光殿四大强者头次聚集！